般念了声他的名字。脑海中蓦地现出那张白白嫩嫩,粉雕玉啄似的脸来。
“你这身份,也瞒他不了多久的。”拂诺边捋肉球乱糟糟的头发,边道:“以穆桓止的心思,他迟早得知道。”
肉球闭眼享受,状似无所谓地道:“左右都是知道,又何必纠结时间的早晚。”待顿了顿,又道:“你这徒弟,什么都好。就是太敏感了些。”
拂诺笑笑不说话。这大概是生于帝王家孩子的通病。“明日见他,你得有个名字了。”
“听你这语气,想是已经为我想好了。”肉球将脑袋从拂诺身上撑起来,一双琉璃眸子满含期待的看着他。
“咳咳,”拂诺做作地清清嗓子,故作高深:“这名字我想了很久了,它既能突出你的气质,又能更好的形容你如今日渐丰满的体型。”
肉球自动忽略后半句,他捉住拂诺的手,催促道:“快说快说,我等不及了!”说完后立马端坐身子,觉着要迎接新名字了,总该有个端庄的样子。
拂诺修长手指不急不缓地敲击着桌面,不急不缓,一下一下的,敲得肉球心急难耐,端坐在一旁急的想咬死他。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在肉球已经做好要扑过去咬死拂诺的准备后,拂诺老师傅终于悠悠开口。只见他启唇,闭合,三个字从薄唇里吐出:“穆,汤,圆。”
肉球僵坐在椅子上,脸上的颜色在经历红绿黑三色的转化后终于呈现为异常纷呈的颜色。如果在拂诺卖关子那会儿,肉球只是存了想咬死他的心思,那现在,他是真心实意的想付诸实践了。肉球扑过去,对着拂诺的脖子就是一口,拂诺躲不及,痛觉出声。他腾出手来拍开肉球,肉球对着那只手又是一口。“我倒是忘了,你是属猫的。”
闻言,肉球化了猫身,跳到一旁的桌子上慢条斯理地舔爪子。拂诺在一旁龇牙咧嘴地整理被肉球扯乱的衣襟。
“少装了,”肉球在桌子上蜷成一团,斜着琉璃眸子拆穿:“以你的自愈能力,这点伤值得你龇牙咧嘴给我看?”
拂诺真就龇牙咧嘴给他看了。他从桌子上把肉球捞到自己怀里,使劲揉了揉它的头方才觉解气,“我只是气不过有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哼,你倒挺会自抬身价。”肉球窝在拂诺怀里凉凉道,不时,又抬起头提醒他,“还有,我不是人。”
“怎是自抬身价?你不觉得那名字和你相配?难道你不喜欢?”拂诺闻言将肉球从怀里抓出来,一双美目和肉球的琉璃眸子对视,语气颇有些受伤。肉球最受不得拂诺这般委屈巴巴的模样,一大把岁数的人了,还能腆着脸皮在他这个后生面前做出这幅表情来,真是有够不要脸的。无力地抬了抬眼皮,肉球诚心道:“你要是觉得好,我愿意让给你。”
偏生拂诺又是个听不懂话中别意的,待兀自沉默了会,才黯然道:“我又怎可夺人所爱啊。”
“……” 莫名地,肉球有点担心起穆桓止来,那么聪明的一个孩子,偏摊上拂诺这么个半吊子师傅,也不知道会被带歪多少。
第14章 第十四章
而被肉球担心着的穆桓止,此刻正咬着笔杆,满脸愁苦地盯着案桌上摊开的《道德经》发愁。近几日因些杂七杂八的事,拂诺不得闲来教穆桓止功课,林然便拿出《道德经》圈画出重点让穆桓止摘录。如果单是摘录倒没什么,全当练字罢了。只是近几日穆桓止玩的野了,要他一下子收心规矩的坐在那里摘录重点确实有些难为他。这不,刚摘录完一篇,他就不愿再写下去了。
“林然……”穆桓止可怜兮兮地转过身,吞吐道:“我不想写了。”
林然闻言放下手中书卷,问道:“桓儿今早可摘录完三篇了?”
“······没有”穆桓止声音渐渐弱下去。他今日起的早,本打算是让拂诺教他轻功,不想拂诺受了伤,早晨的时间便空了出来,刚好让林然占去摘录这《道德经》。
“那就继续摘录。”林然淡淡道一句后继续看书。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说出的话却又容不得人拒绝。穆桓止嘟起嘴,不情不愿地拿起笔,却是没有摘录一个字。他搞不懂凡事都能依着他的林然在对待学问上为何不肯让步毫厘。如今他出了宫门,太子的身份就形同摆设,威慑不了林然半分。穆桓止复又放下笔,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储君的身份让他注定没有一个愉快的童年。
“怎么不抄了?”林然抬头刚好看见穆桓止苦着脸坐在那里发呆。
“林然,”穆桓止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我饿了……”
林然看一眼漏刻,以往这个时候穆桓止还没下学,而现在也不是准备午饭的时间。现下这般说辞,很明显是偷懒不想抄了。“不抄完不准吃饭。”林然说完便不再理会穆桓止。
穆桓止闻言有些委屈。他朝食吃的早,又为了赶时间吃的有些急,所以在这几个时辰里早已消化殆尽,自然是饿了。只是林然这么说,明显是不信他。穆桓止委屈之余,一种不被人信任的感觉又让他觉得憋屈,两种感情交汇在一起,让他烦躁异常。抬眼往林然那边瞅了瞅,发现人家根本没理会他的这些小情绪。当即推了桌前的书本,跑了出去。
林然听到动静,忙放下书,追了出去:“桓儿你去哪儿?快回来!”
穆桓止现下意识只被满肚子的委屈占满,哪听得进去林然说的话。听到林然在后面叫他,脚下更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