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除尘焕新,如此,就只剩五天时间了,到真是赶的紧。
“也好,那我回去收拾一下。”未然告辞。
未然前脚刚走,汤圆后脚就跨进了拂诺的院门。“拂诺——”人还没进屋,一声拂诺倒是叫的亲切。
拂诺被他这声“拂诺”叫的心肝脑仁子直颤。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汤圆叫他这般亲切,一般没什么好事。不是有求于他就是在他面前嘚瑟炫耀。
果然——
“拂诺!我刚进来遇见未然了,他来找你有事?”
有事是有事,不过拂诺没想坦白,合上杯盖,道:“无事,他来找我唠嗑。”
汤圆一眼道破:“我信你有鬼了!刚刚进来我问他了,他说你们明天要下山办年货!”
“……”那你还问。拂诺很矜持地翻了个白眼。
“我以为你会对我如实坦白。”
拂诺冷漠道:“对你没这个必要。”
“哎,喜新厌旧,你果然不爱我了。”汤圆捧着一颗心做心碎状。
“也没见你有多伤心。”拂诺又一个白眼翻上去,这次翻的可谓是一点也不矜持。
“你明天带我去吧。”汤圆攀上拂诺的胳膊,一边说一边晃,大有拂诺不让他去他就晃到拂诺同意他去为止。
拂诺被他晃的一阵犯恶心。一想他轻功也不差,便应了他的要求。
“你还不走?”
“还有一件事。”汤圆坐定,笑的一脸得意。
拂诺眼角突跳,心中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再果然——
“我马上就会有新名字啦!而且还是轩墨给我取的哦。”汤圆跳到一边桌子上,他扬起一边眉毛,显得很是得意。
“轩墨取的名就有那么好吗?”拂诺不服气的回呛一句。话一出口,他就体悟到自己方才所说的话有多打脸。旁的不说,单从未然和穆汤圆这两个名字来看,连拂诺本人都觉得自己给肉球取的新名字惨不忍睹,耳不堪闻。
汤圆一看拂诺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叫你逞口舌之快,怎么样?打脸了吧?哈哈哈 !”汤圆晃着两条腿,一脸的幸灾乐祸。
拂诺乜他一眼,阴阳怪气道:“那我在这儿先恭喜你了。”说罢,敷衍的朝他拱了拱手。
汤圆不甚介意地收下拂诺这假情假意的恭喜。又腆着脸喝完并不是为他备下的茶水,顺走白瓷盘中两块杏仁酥,大摇大摆横着出去了。
拂诺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道 :“别摔死你!”
晚间入睡,穆桓止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拂诺抓住他的胳膊捁到怀里禁锢好,又腾出手来揉揉他的头,道:“快睡。”
“师傅,我难受。睡不着。”穆桓止叹气。
“难受睡不着就数羊。”拂诺给他支招。
“……”一般人不应该问问当事人为什么难受的睡不着吗?穆桓止嘴角直抽抽,“数羊也睡不着。”
“那就别动。”说完又把他往怀里带了带。
“……不动我难受。”
一阵窸窣,拂诺下床引燃余下的烛火,上床捞了个软垫枕在背后靠上去,沉默了一会儿,像是终于记起这次该问为什么了。于是他问:“为什么难受?”
“今天扎马步,腿酸胳膊疼。”
拂诺又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道:“趴着,为师给你按按。”
穆桓止扒开被子利索趴好。屋子里炭火烧的旺,所以他掀了被子也不觉得有多冷。拂诺还是怕他着凉,从椅背上顺了件外衣搭在他身上。然后才给他按腿捏胳膊。捏了这么一阵,拂诺突然有种在养儿子的错觉。
穆桓止被他按的舒服,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同拂诺闲扯。从水中王八扯到奇珍异宝,再从奇珍异宝扯到话本。话题跨度之广,最后竟扯到了轩墨身上。
“欸,对了。”穆桓止像是想到了什么,偏过头问拂诺:“师傅,师叔是不是不喜欢你?”
童言无忌,又最伤人。压在腿上的手顿了顿,拂诺别开眼,不大愿意实话实说,只含糊道:“为师哪儿知道。”
“师傅你是不愿意说吧?”破孩子一点也没眼力劲的继续说。突然,捏在腿上的手重了些,穆桓止龇牙皱了皱眉头。
知道你还问!熊孩子忒不让人省心!
“为师累了,睡吧。”拂诺撤手下床灭灯。穆桓止伸展四肢,顿觉身心愉悦,四体通畅。“师傅,你们明日要下山吧?”
拂诺躺回床上,“嗯”了一声,“你也想下山?”
“不不不,”穆桓止头摆如拨浪鼓,“师叔还给我布置了功课的。
“你挺喜欢轩墨?”拂诺有点吃味儿地问。
“嗯,挺喜欢!”穆桓止不假思索的回答,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够,又重重点了下头,“师叔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拂诺冷漠道:“哦。”
“师傅。”
“干嘛?”
“我还喜欢你的。”
“……睡觉。”说得好像他在吃轩墨醋一样。
“师傅!”穆桓止突然坐起来。
“……干嘛?”拂诺被他一惊一乍的动作唬的差点也从床上坐起来。
“徒儿上次发烧,师傅怎么给我喂药的?我喝完药竟没吃蜜饯!”简直神奇!
拂诺想起那晚给穆桓止嘴对嘴喂药时的情景,老脸不禁微红,含糊道:“用药勺喂的呗。”
“就这样?”穆桓止显然不信,“天啊!我竟然喝完了?还没吃蜜饯?”
“就这样。”拂诺把他按回被窝里给他掖好被子,故作凶态的唬他:“再不睡觉就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