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道下山感受这份热闹。未然在宫里时做的是太子陪读,自然也是极少出宫,心里也对集财镇的灯会多了几分期待,便也答应下山。轩墨是个喜静的,当即就拒绝了穆桓止的邀请。
顾念景尝试挽留了一下,“轩墨,你就去吧,今天可是年尾巴了,今天要不去就得等到明年了。”
轩墨想:明年我也不会去。所以还是摇头拒绝。
顾念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今天灯会有猜灯谜,轩墨你不想去?你平日读了那么多书,这次可是一展你读书人风采的时候。”
轩墨又想:你怎么知道我平日里读了那么多书的。这次倒是没着急拒绝了,他想了一想,顾念景说得也有点道理,平时读那么多书碰上拂诺这么个二百五也没个用武之地,今日下山猜灯谜,正好能让平日所学派上用场。所以在想了一番后,就答应了。
顾念景一听轩墨答应要去了,高兴激动的忘乎所以,一柄折扇摇的越发欢快,还一个劲儿直夸轩墨机智识大体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旺财也感受到了它爹的高兴,围着顾念景打转儿,对着轩墨咧嘴龇牙摇尾巴。
穆桓止掩面叹息,表示没眼看他那没出息的哥哥和没出息的弟弟。
拂诺却是有些想不通的。在他的印象里,轩墨一向是个有主意且固执己见的人,一旦决定了某件事,那么不论是谁,都无法改变他的初衷。而现下站在他不远处的轩墨,与他印象中的那个固执己见,绝不回头的轩墨出入太大。拂诺莫名觉得感伤,这种感伤具体来说就好像一个自己很熟悉的人,再见时向你问好说得不是那句你好。
拂诺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好。他不禁胡思乱想起来:这难道就是爱情的力量?脑补了这么一出,拂诺觉得自己更不好了。
到达集财镇的时候,离日正还差了一刻钟,但也是到了吃饭的点了。拂诺一行人便去了客仙居吃饭。迎客的竟然还是之前那伙计,伙计不仅嘴甜,记性也好,一看见拂诺张嘴官又来吃饭?”
拂诺微微一笑,礼貌回他:“是。”
伙计把汗巾往肩上一甩,本就不大的眼睛这下笑得更是没缝,“好咧!客官窗边儿请!”
之前就说过,集财镇风水不好,养出来的人一个赛一个的难看。而拂诺他们,又是与之相反的一个赛一个的好看,故而他们一出现在客仙居,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多时,议论声就蔓延开来。
“当真是一道风景。”有人这么说。
“是啊是啊!”有人兴奋附议,“好久没见过长得这么妙的人儿了!还一来一打!今天这饭吃的值!既饱了腹,又饱了眼!”
“要我猜,那两个小的是他们中谁的儿子吧?我猜红衣服那个是娘,蓝衣服那个是爹!”
他们口中的“红衣服那个”是拂诺,“蓝衣服那个”是轩墨。食客议论声算不得大,若不是刻意去听,是听不清他们议论的内容的。拂诺他们倒不是刻意去听,只不过他们耳力甚好,容不得他们不听。所以,食客们的上述议论尽数不落地进了他们的耳朵。
一时之间,拂诺这桌的气氛有些微妙。穆桓止和未然耳力比不得拂诺他们,听不见食客们的议论,但从轩墨不大美好的脸色来看,也能猜到他们说的话不大中听。穆桓止往汤圆那个方向挪了挪,压低声音问他,“汤圆,他们刚刚在说什么啊?师叔脸色好难看啊。”
汤圆想:不难看才怪。于是他也同样压低了声音回穆桓止,“他们说,我和你,是拂诺和轩墨的儿子。”
穆桓止:“……”难怪师叔脸色不好。他抬眼偷偷往顾念景那里瞥了眼,发现他哥哥脸色也算不得美好。穆桓止叹气:唉,一番本该无伤大雅的议论弄的几个人心情都不美好,他们也是好本事。
日正时刻,客仙居突然涌进一大批食客,且以男性食客居多。他们美其名曰:吃饭,实则是来看前不久进客仙居吃饭的一伙人———拂诺他们。
一时之间,客仙居内食客济济,议论四起,好不热闹。掌柜的窝在柜台后拿着算盘敲的咣咣响,一张麻脸上爬满了笑,今日所赚,抵得上客仙居去年小半年赚的银子了!
拂诺他们来得早,吃食上的也算快,跑堂的伙计一边高喊:麻烦让让!麻烦让让!一边利索的传菜。
等菜全部上了桌,管账先生未然发现多出了两道荤菜,便叫住准备走的伙计,同他说出了错,多拿了两道菜出来。
伙计却说没错没错,这两道菜是掌柜的送的。见未然他们一脸不信,以为是担心这肉不好,便同他们解释:“这肉新鲜的很,不是什么坏肉。”
未然道:“不是说这肉不好,只是掌柜的为何要送两盘菜给我们?”
无功不受禄,这个道理没人不懂。他们与这客仙居的掌柜素未谋面,更谈不上神交已久,所以掌柜的为何要送两盘菜给他们?还是两道分量十足又卖的忒贵的荤菜。
伙计笑笑,扯过肩上汗巾揩了把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后同未然解释:“自打客官们进屋,就先后招来这么多客人,掌柜的高兴,就送了各位两道菜以表他的感激之情。”
闻言,顾念景将目光移向还在把算盘打的啪啪作响的掌柜那儿,有些不敢相信道:“竟还有这种操作?”
伙计点头,回他:“顾善人,就是有这种操作。”
汤圆才不管有没有这种操作,来者皆是菜,是菜他就吃,于是拿起筷子把碗敲得啪啪作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