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有赐婚。”
“……”
又绕回起点,步怀远无奈,穆祈静静地看着步怀远,半晌,垂下眼眸,淡然说“你可以抗旨。”
“然后你再揽下所有责罚?小祈……”步怀远皱了皱眉头,未说出的话堵在心口,何苦执着?
穆祈撇过头,面色冷然,似乎并不愿意在回答这个问题,步怀远见状也只能轻叹一声,“算了,今日以后你就是安国侯府的主人了,他日我离去,你好生照顾自己便是。”
步怀远一心只想着自己也许命不久矣,如此继续追追躲躲下去也是无所必要,娶了穆祈,以后他死了,安国侯府还能留给穆祈,若是以后穆祈遇到真心相爱之人,也可以再做婚嫁,如此想着步怀远才同意了这次婚事,反正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如今也不过多个名分罢了。只是想得再好,步怀远心里也难免有些微酸,脸上也不禁挂上一层苦笑,也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听到他说话的穆祈眼里闪过的那志在必得的坚定。
那眼神只是一闪而过,穆祈很快就恢复沉静,面上仍然是冷冷淡淡的,对着步怀远的话也只是肃着脸指着床铺说,“我会照顾好你,你先休息。”
步怀远也没有再深谈的打算,反正他的想法已经说出来,折腾了一天也确实累了,对于自己的身体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但也是十分爱惜的,毕竟谁也不想死,因此他如果累了他也不会撑着,这会儿直接和衣躺在床上准备小憩一会,知道穆祈一时半会也不会走,也懒得去说。
直到步怀远浅浅入睡,穆祈仍是一动未动的坐在桌边,就这么盯着床铺守着,眼神里没有什么柔情似水,也没有什么情|欲波涛,除了那一丝偶尔泄露的执着以外,也就只是这么淡然的看着,一直到傍晚下人来请两位新人,才叫醒步怀远。
整理了一番床铺和衣着,穆祈和步怀远就施施然走了出去,接下来的晚宴才是一天的重头戏,虽然步怀远和穆祈因为身份旱奈侍庠诔堂上没有几个知心朋友,但大婚之日来贺喜的人仍然不少,很多也都是朝廷重臣,迎客的礼数自然不能少了。
顾虑到步怀远的身体问题,宴席上挡酒的任务自然而然的交给了穆祈,平时生人勿进的穆相,这一晚上虽然仍是面无表情,却没有拒绝来贺酒的人,喝到最后还是一向温和地安侯爷冷了脸,才止住了那一群还想继续的客人。
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步怀远让下人扶着走路已有些晃荡的穆祈到了新房,推开门指使着下人们将穆祈扶上床,又让人打了水,便挥退了其他人,亲自上前为穆祈退下外衫,再用水为其擦拭了一下。整个过程穆祈一直都十分的配合,眼睛微眯着,不说话也不乱动,任由步怀远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让抬手就抬手,让闭眼就闭眼,乖得不得了,让拿着手巾的步怀远也不由想到两人小时候的事,眼神不自觉地放柔。
将穆祈扶着躺上床,收拾完了的步怀远轻轻舒了一口气,虽然只是一些很轻松的事儿,但对于身体不好的步怀远来说,照顾人还是有些吃力的,不过看着躺在床上一脸绯红的穆祈,步怀远还是微微勾起嘴角,穆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其实是个非常乖的孩子。
为穆祈拉了拉被子,步怀远隐起笑容,起身准备离开,刚转身却冷不丁被一只手抓住,滞了一下,回过头却见刚刚还醉眼朦胧的穆祈正睁着眼睛冷静地望着他,右手还紧紧握着他的手腕,眼里哪还有一点醉意!步怀远挑了下眉,果然是关心则乱,其实想想也知道,凭穆祈如今的内力,一点酒能奈他何?
转了转手腕没有挣脱,步怀远平静的回望过去,淡淡开口,“你好好休息,我该走了。”
“这儿是新房,你去哪儿?”穆祈扔抓着步怀远,一把掀开被子坐起,眼睛直直盯着步怀远,冷冷地说。
“我回自己房,这里你住。”步怀远再次转了转手腕,这回他用了些力道,许是穆祈怕伤着他,最后还是放了手被他挣脱。
“……”穆祈垂下眼眸望了望自己的双手,随后一言不发地迅速将身上的内衫脱掉。
步怀远皱着眉头看着穆祈将身上衣物一件件脱掉,最后竟一露在空气中,尽管穆祈内力高深,但正月的天气仍是十分冷,一瞬间步怀远似乎看到了穆祈的身子轻颤了一下,狠下心别过头,步怀远心里已经有些怒气,他没想到穆祈会做到这一步,沉着脸道,“不要做无谓的事!”
说着步怀远不再看穆祈,转过身准备离开,但还未走出一步,手腕上突然再次传来熟悉的热度,但这回的热度烫得让步怀远有些惊讶,随即转过头看去。穆祈正一手抓着步怀远的手臂,另一手扶着床边的床柱,全身透着异样的红色,抓着步怀远的手也有着惊人的高温,但眼睛仍是紧紧地望着步怀远,在昏暗的屋子里,那双眼睛里透着让步怀远呼吸为止一滞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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