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和银烁对抗起来,刀剑相碰,溅出万千火星。银烁的出击并不是为了和煜君对打,他只是想逼煜君踏进他们事先准备好的陷阱中。
玄铁弯刀钝重无比,银烁每一下都是往煜君的薄弱处袭去,如果煜君不曾从青羊口中听说,他也不会发现银烁是要把他往一个方向逼去,而那个地方很可能就是他们事先准备好的困境。真是了不起,煜君心里赞叹,他来此处之时,就已放开神识搜查了一遍,并未发现有其他的人或隐藏的阵法,没想到他们能够做的如此隐秘,银烁果真是自己看上的棋子,可惜现在已经不能为自己所用,银烁的野心太大了,忘了自己该有的本分了。
煜君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认真地和银烁对打着,在接下百招逼人的猛刀后,他的后脚就突然踩空了,一下子,整个人都陷进了一个黑洞里,等他再次看到色彩时,自己却“回到”了天界的灶神殿里。煜君微笑,这幻境还真有意思。他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银烁追上来,但也没有放松警惕,他手中握着万燚石剑,小心地走着。
“煜君,你为何要拿着剑在殿里走着?”一声温柔喊住了他。
煜君转身,看到了自己的娘亲,三贺娘娘弦安正在微笑地看着他。真像,煜君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幻象,但无论多像,她都不是真的,他的娘亲早就死了。
弦安穿着飘逸的淡黄色轻纱薄裙走了过来,煜君发现,就连她头上的发簪都是他记忆中的那一支祥云石榴木簪,明明如此简朴,却比华服加身时的她更好看。
煜君很想推开弦安伸过来的手,可当他一抬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变得短小了,而那细短白嫩的手上握着的不再是那把万燚石剑,而是一把普通的木剑。这是怎么回事?!煜君惊恐。
弦安摸着煜君的小脑袋,留意到他的惊恐不安,轻声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的万燚石剑不见了。”煜君低声说,他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了,变得稚嫩清脆了。
弦安听着这娇脆的声音,以为他在跟自己撒娇,笑着捏了捏他的肉脸,说:“你在做什么白日梦?万燚石剑是你爹爹的佩剑,你现在才两万岁就想拿万燚石剑了?你现在不怕被灶火烫伤了?”
煜君不记得弦安有跟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但是这样动作,这样的语气,的确就像是真的一样,他很是惊讶,这个幻境是活的,它会根据他的反应而变化。
弦安狐疑地看着小小的煜君,想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何如此奇怪,就忍不住一直盯着煜君看,想要看个明白。煜君防备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站在原地,和弦安互相对视起来。
“你们在玩什么?”一把浑厚的声音传来,煜君闻身转头,看到身上还穿着天尊华服的炎邕。他已经很久未见过这件黑绸金丝绣的华服了,自从方珏做了天尊,取消了每日的大朝会,这黑绸金丝绣的华服就再也没人穿了,这件衣服仿佛就成了炎邕标志与专属,同时也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儿子怎么一愣一愣的?”炎邕很自然地搂着弦安的腰。
“不知道。我刚刚看他拿着木剑在这里走来走去,就觉得很奇怪,他平日明明不爱玩剑。”弦安眉毛弯弯,眉头皱起时也颇有韵味,“他刚刚还说他的万燚石剑不见了,你说他是不是病傻了?”
炎邕盯着煜君的小脸看了起来,似乎没看出什么,“他只是贪吃了中域的枇杷膏,拉了两天肚子,又不是真的生病,怎么会傻了呢?”
“拉肚子怎么不是生病了?”弦安挑眉看着炎邕。
“拉肚子肯定不算是生病了。”炎邕笑着说。
“之前有一只小白兔拉了肚子就死了,拉肚子可是大病!”
“我们儿子又不是小白兔。”炎邕搂着弦安的手又更用力了些,“你看他哪里像小白兔了?”
弦安看向煜君,“的确不像,煜君比小白兔可爱多了。”说完她就笑了起来。
煜君看着眼前的假弦安和假炎邕,虽然他一直告诫着自己,这都不是真的,可他却始终无法动手,只能呆呆地看着,这两个幻象真的太像爹娘了,他在他们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破绽。他甚至觉得自己是真的回到了过去了,而那时候弦安和炎邕都没死,他还是一个孩子,可以被人疼爱的孩子……煜君的手在发抖,他有些舍不得把这幻境打破了。
“父亲,娘娘。”是方珏。
煜君看到方珏从殿内走出来,手上还抱着两只小白兔,这时候的方珏还带着少年独有的神气,明明是一样的脸,煜君却觉得这个方珏很年轻。
“一说小白兔,小白兔就到了。”弦安接过两只小白兔,“夫君,你说这中域的小白兔如此可爱,为何人族还要吃了他们?”
“因为好吃啊!”炎邕笑着揪起了一对白兔的耳朵,“红烧就特别好吃。”
弦安皱眉,“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我带你去吃一吃,我敢保证,你试过以后,再看到这兔子就不会觉得它们可爱了,而是会一直忍不住流口水。”炎邕大笑。
弦安看着小白兔红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