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徐祈清的恶意谣传没有达成原本最恶劣的目的,最终败退而去。那些谣言也偃旗息鼓,逐渐不被提起。
但徐祈清还是被萨奇教授叫了过去,针对这件事进行了明里暗里的点拨示意。
对于这次方案被所聘请教授手下的学生拖累的事,金主企业颇有微词。他们原本想直接将徐祈清除名,以获取简单直接的利益最大化,但这个决定遭到了萨奇教授的反对,他们的负责人和教授交涉之后,暂时按下了这个举动,等待派特森公司的结果宣告。
直到最后派特森公司查明背后并无人操纵,金主企业才不再提除名一事。但他们对徐祈清的观感印象仍是很糟糕,直言萨奇教授不该接收这样的学生。
这些事,徐祈清是从萨奇教授和几位学长那里听来补齐的,他听完后沉默了许久,认认真真地和工作室里数位前辈道了歉。虽然他自己可能并没有过错,但谁又能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推动着谋划什么,才误伤到周边的其他人。
不管教授和工作室里其他人怎么看待他,徐祈清只能先做好自己的事。
这件事的风波渐渐平息,徐祈清在u大继续跟着萨奇教授读研的心思也淡了很多,虽然教授不至于因此对他产生什么隔阂和偏见,但事情到底已经发生过,痕迹是无法抹去的。
而且之前徐祈清投给f大的研究生报名文件也顺利通过,已经收到了回执。他开始更加注重准备回国求学的各项事宜,渐渐不再去思虑多余的事。
f大对徐祈清的简历很上面试也颇为顺利,在这段时间的努力下,提前招生的计划基本已经成型。由于f大设计院系采取的方式是招考前不分导师,徐祈清需要自己提前和心仪的导师联络。他现在只需在规定的截止日期内将自己所需的相关文件寄回国内,就可以考虑与导师接触的事情了。
网上面试出结果之后的第二天,正好是徐妈妈的假期。她带着徐祈清的外公一起飞来欧洲旅游,顺带着看望儿子。因为旅程中有老人,他们最后选择的方式是随团行,然后在行程安排的最后一天在墨离和徐祈清见面。
徐妈妈和外公5日中午到墨离,6日十一点的飞机。旅行团在五号当天晚上会住在机场附近,机场和u大相隔很远,徐祈清计划前一天陪他们一起吃午饭和晚餐,晚餐之后旅行团去住宿地,他再自己回学校。
由于是提前计划加上海外本科,f大给徐祈清的时间不算宽裕,二号公布了录取结果之后,十号就是文件递交的截止日期。法国寄回中国的特快邮件也需要留出三到四天的时间,所以他最晚也要在六号之前把文件寄过去。
徐祈清五号之前的三天都在跟一个早就计划好的项目,无法抽身去大使馆办理相关文件。五号和妈妈见过之后,他是打算六号专门去处理这件事的。
既然已经真的确定毕业后就要回国,在这边的一些事情也亟需了断处理。徐祈清跟着教授的一个项目,手边也还有几份设计单没做完,这些事务堆叠在一起,他的忙碌程度可想而知。
就在徐祈清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用这些忙碌巩固住自己的专注时,唯一能够轻易让他心神不宁难以安复的那个人,却打来了电话。
其实要算时间,两人未见面的天数并不算太长,只是徐祈清心态变化,刻意忽略,再听见男人的声音时,竟然觉得恍然如同隔世。
他喜欢钟御的声音这件事,似乎很早就被对方洞悉了。
恋爱不久的时候,两个人坐在一起各忙各的,钟御突然靠近来亲他,徐祈清被惊得一愣,结果反而被发现了工作时习惯听的那段音频。后来钟御不知什么时候去了一趟录音棚,给徐祈清录了一段长达三十分钟的雨果诗选念白,从此取代了那两段拼凑找来的音频。
第一次的时候也因此出了一点小的差错,徐祈清当时在面对恋人时仍褪不尽羞涩,钟御想先让人释放一次,缓解一下对方的情绪。结果才刚上手没多久,他用略染了情欲的低哑声音询问对方感受如何,听在人耳中,却是按不住情绪,咬破手背都没有抑住低声的啜泣,颤抖着直接在钟御手中达到了高潮。
徐祈清当时羞窘到恨不得立刻晕过去,钟御却并未在意这个,耐心安抚了他许久。但之后的性事中,男人养成了只做不说的习惯,只肯身体力行地将目标实践,连亲昵的称呼都没有再出声唤起过。
从上次在工作室前公车站远远看到钟御时起,徐祈清就没有再打开那一段长达半小时且播放次数永远列在第一位的音频。两人也一直未曾通话,以至于再听见这个声音,却像是粉饰已久的太平世界突然被打碎一样。
“小清。”
“……嗯,有事吗?”
但其实这个电话也很短暂,没有长到有足够时间让徐祈清暴露自己的情绪。两句话就够了。
“这边有事情要处理,还需要两周左右。”这一句是无需回答的,自然也没有机会追问。
“如果有别的传言先不要听,别把你卷进来,等我把这边处理完。”
“……好。”——回应一声。
“忙完见。”
“嗯,那你照顾好自己。”——叮嘱一句。
挂断电话,就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