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主子突然跳起身对着空荡荡的对面大声发怒,他连忙设法按住主子,强行带去休息。
一进屋,醉了的主子像发疯般把随行包裹翻个底朝天,从里面找出一卷残破的书筴,欣喜若狂地紧紧抱在怀里躺上床去。
于是,他好像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这次非要找他驾车同行。
他摇摇头,心想,等回了陈府,这些事还是别去跟人说罢,反正即便是说了还是没有人能够信他。
☆、逸云
“三天后,我们不穿朝服,再来街上转转吧。”
郭嘉听罢不由睁大眼睛,随后会心地笑了。被吻得红艳艳的唇弯起甜美的弧度,陈群看到的郭嘉向来是乐呵呵的,但是从没有笑得如此灿烂撩人。
三天后是什么日子?
看来文若带到话了。郭嘉心里美滋滋的。
文若其实还挺帮忙的。郭嘉心里继续美滋滋的。
三天后的郭嘉未穿绛红色的朝服,一身荼白色的深衣长衫,石青色的衣缘,如盛夏中一袭悠凉之风。
之前陈群差人来说,约在醉仙居门口相见,郭嘉猜不透陈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说了在醉仙居欠了一屁股的债,偏偏还要哪壶不开提哪壶。等下见到,定要给他好看。
阵阵酒香扑鼻而来,郭嘉抿抿嘴,努力自我克制,往旁边挪开几步。
“这不是郭公子嘛!来了怎么都不往里面坐啊?来来来!”好死不死,掌柜恰恰出现,拉着他往里面迎。
郭嘉面露窘色,转念一想,若是搁平日,掌柜逮住他,定是凶神恶煞地向他讨酒钱才是。
难道说……
难道说,是要把他拉进去,洗劫一空,再剥了衣服去卖钱不成?
郭嘉浑身打个激灵,试想了狼狈万分再和陈群相见的情形。
掌柜喜气洋洋地看着郭嘉,笑皱一脸褶子。怎么观察都没有阴险的气息,反倒像是看见财神爷,虽然不明所以,但郭嘉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大步踏入许久没来的醉仙居。
“话说曹司空匡扶汉室,平东南吕布,引水灌城,不得不提到诸多军师中的一位奇才……”
酒楼里请来了说书先生正唾沫四溅地讲在兴头上,听的人附和声连连。
“是谁啊?”
“他自友人举荐给曹公,填补去世的谋士戏志才之空缺,才智谋略过人,当机立断,屡献奇策。”
听的人胃口被吊上来,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谁啊?谁啊?”
说书先生一拍醒木,郭嘉听着自己的名字被说书先生掷地有声地念出,他轻笑着上了楼,坐在二楼的窗边小酌。
华灯初上,映得整条街繁华而朦胧,连日因天气炎热白天行人稀疏,现在人头攒动,好不热闹。窗边浮游着一朵慵懒的白云,好似随时可能飘散至天边,消失不见。懒云招了招底下等候的人儿,那人一身石青色的深衣长衫,荼白的衣缘,一抬头,相对笑醉了眼。
一杯下肚,郭嘉不由赞道:“不亏是长文,请得起醉仙居里最好的酒!”
“识酒之人,方知酒香。”
“人也一样。”
陈群微微脸红。
“长文,我这是赞明公呢。知遇之恩,无以为报,唯有倾尽所学,无怨无悔。你这是想到什么了呢?”
“咳、咳咳!”
夜幕缓缓降临。
不断有飞蛾轻盈而来,然后消殆于店家门口的烛火中。其中有些竟还飞进了灯笼,双翼的剪影映在纱笼上,俨然成为生命尽头的苍凉舞姿。比起无奈,更多的是淋漓尽致的癫狂。
“长文,我请你……”
“说好是我请你的!”
郭嘉哈哈大笑:“我请你玩个游戏。”
“游戏?”
“对,你同我一起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只要不是太离谱,都可以奉陪。”
“很简单,只要学我的三个动作,能做到的话就算你赢了。”
“这有何难?”
见陈群明显松了口气,郭嘉勾起嘴角抿了口酒。
“话说在前头,若是没做到,得有惩罚。”
“也太小看我了吧!”陈群满不在乎地笑道。
“那么,我们这就开始!”
郭嘉站起身。
陈群也站起来。
“这就算是第一个动作?”陈群不屑道。
郭嘉点点头,然后拿出折扇“哗”地开扇。
陈群随身没有带扇子,于是郭嘉合上后递给他。
“哗、哗”开得不太顺利,没有郭嘉那么利落,好歹也算完成了。
“怎样?”
“很好,很好!”接过陈群打开的扇子,郭嘉笑道,“还差最后一个动作。”
陈群拭目以待。
郭嘉看了看楼下来往穿梭的人群,忽然眉毛一扬,大声说:“看!此路人好生奇怪,头发如白雪,容颜如孩童,真真是传闻中的童颜鹤发!”
正在吃饭喝酒的客人们都忍不住放下碗筷,好奇地涌到栏边往外看去。灯火正旺,把楼下街景照得一清二楚。
陈群愣愣地看着郭嘉,还在想是不是第三道题难道就是说句煽动民众的话嘛。
郭嘉坏笑着靠过来,一手按住陈群后颈,另一手拿扇子一挡,迅速掠走陈群的吻。
突如其来,断无缠绵的吻。却又令人意犹未尽,遐想连篇。
看热闹的食客们对着那童颜鹤发的路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没有人看到刚才大胆的一幕。
陈群却羞红了脸,因为实在想不出,怎样才能模仿郭嘉这第三个动作啊。刚才见到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