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屋子的门,果然如大姐所说,下过了雪,当然和在环秀山庄所见的雪不能比,只在屋顶树梢盖了薄薄的一层。可能天气冷,一路上居然没碰到一个人。下塘村不大,没走十分钟就到了窑厂,大姐叫来她丈夫。
那大哥一看就是憨厚老实的男人,见人唯唯诺诺,并没大姐口中所说的伟大。听我要搭车,说正巧今天下午有一匹砖要发去咸阳,只是自己不好做主,得问厂长。大哥又去叫来厂长,那厂长从窑洞钻出来,拎了块已经和他脸上差不多灰的毛巾擦脸,我一看,乖乖,不得了,这不是魏文斌麽?
我愈发疑惑,这下塘村和那块神秘之地到底是个什么关系,怎的在骑河村和环秀山庄的遇见过的人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原型。
魏文斌厂长十分好说话,当即就答应我可以搭他们的车子,只是驾驶室坐不下,得跟装卸工一起坐在砖头后面。
我哪还在乎这个,连连道谢,最后问是否可借电话一用。
去厂长办公室打了电话给吴邪,传来已关机的声音。拨了他店里的座机,嘟了很久才被人接起来,一听那有气无力的声音就知道是打工的王盟。
我问他吴邪回去没。
他说没有。
我刚要挂电话,他又慢慢吞吞的在电话那头说道,“他说过年前肯定会回来的。”
“什么?!!你说他联系过你?”
“嗯。”
“最近?”
“就昨天。”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他妈不早说!”摔了电话才想到这是在别人的办公室,忙偷偷看一眼旁边,厂长正绷着脸看着我。
最后打了个电话给家里,接电话的不是管家,居然是秀秀,一上来就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顿,说我半个月没消息,以为被人绑去了,刚去警察局报案,成立失踪人口调查小队。
我呵呵的笑,连连赔不是,最后让她派人来咸阳接我。
“你自己不会回来了?”虽然隔着电话,我仍是能感受到她的怒气。
我无奈的一笑,“身无分文,连身份证都丢了。”
打完电话,厂长本来还是客气的态度立即变得警惕起来。
“同志,你应该不会是什么犯罪分子吧。”
我一拍他的肩,笑道,“放心吧,诚信经营,童叟无欺的生意人,只要你送我到咸阳,好处是不会少给你的。”
“我也不是图什么好处,我们是正规开厂的,不想惹什么麻烦。”嘴上这么说着但也绝口不提不让我坐车的话了。
☆、第 49 章
49
刚出高速口,就见到一辆黄绿相间的出租车停在路口,见我们车子停了,从车上下来一个身段苗条的女子,窕窕的朝我们走来。我忙下车迎上去,赞她来的准时,“我真怕来早了要在这里等你,那不得冻死。”
我扛着肩膀缩在大花麻布补丁的破棉袄里,几天没洗澡,头发都打结发腻的纠在一起,胡子拉渣的一脸憔悴。我这幅落魄样把秀秀笑的直不起身来,“让媒体朋友看到了,又可以写一大版面的犀利哥传了。”
“哎,你也别光笑了,托你办的事怎么样?”
她抹抹眼角,拿出一张纸来,“抱歉,时间太赶,只能开到一张身份证明,证明你是解雨臣而已。”
“这玩意儿能上飞机吗?”我怀疑接过,看到白纸上印着一张我的彩色照,而照片从上而下盖满了各个政府机构的公章。
送我来的运砖卡车还没走,发动机提醒我似的急速转了两把。
“差点忘了。”我拉过秀秀肩上的小包,从里面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来递给车里的人,他们不满意似的,拿着不肯走,见小包中真的没钱了才放过我们。
秀秀皱着眉骂道,“简直是打劫。”
怕我这幅邋遢的样子被机场工作人员拦住,秀秀便去商场帮我从里到外买了换洗的衣服,又推着我进了澡堂子。如此好好打理了一番,终于整个人焕然一新了。
登机前,问秀秀借了手机又打了遍吴邪店铺的电话,接的还是王盟,我嘱咐道,只要有任何他老板的消息都要通知我。那小子嘴上答应着,也不知道有没有记在心里。
秀秀见我神色有异,便问道,“你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我说我胸口受了伤,心疼呢。
她不屑的撇撇嘴,“他去哪里?”
“谁?”
“别装蒜,让你心疼的人。”
我不想和她讨论这个,便问她,“北京下雪了吗?”
她点点头,“今年下的早,你才走没两天就下了。”
我走时才十月底,我愣了会,说道,“那是挺早的。”
回到北京去医院拍了胸片,告知脾胃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损,需住院两周做进一步检查。我不肯,离开这么些天,怕家里有事等着我处理。
秀秀说,“放心吧,你的趟子,我给你照看着呢。”
想起几年前她哭哭啼啼找我要我帮忙霍家的生意,而如今她已经能将一切打理的有条不紊了,那个一直躲在长辈身后的女孩子不知不觉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的霍家当家了。
我想她大概也不再需要我的照顾,而我也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经过两周的检查,幸而并无大碍,只是肺部出血感染了炎症,需好好休息,不能过于劳累。好歹生意上有秀秀在帮忙,使我能够安心静养。
在家休养的一个月时间里,我每天固定的时间起床睡觉,打拳喂鸟书法冥想,生活平静的像提前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