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赶紧道,“小人知道。”
桂青这才走去一边上了一位侍卫牵着留给他的马,然后飞快地去赶上了太子的马车。
太子问道,“是什么事?”
桂青神色十分沉重,但还是将那信匣子呈给了太子,说道,“小林送了这封信来,是玉琉公子亲笔。”
太子愣了一下,还是将那信匣子接了过去,打开来,从里面拿出了那封信,信封上写着“季君麒亲启。”
太子看到这几个字,就又愣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了信来,信只有一页纸。
君见信如晤
吾以卑贱之身,承蒙君厚爱,乃吾此生之幸,与君知交,君之一言一行,皆在眼前,皆在心底,吾此生不会忘怀,只盼来生相遇,君非高不可攀,我非低在尘埃,还能再续今生之缘。
夏玉琉留。
太子看着这封信发呆,信上的字写得很虚很浮,有好几个地方都是无力为继的感觉。
太子看向桂青,“他怎么了?”
桂青目光闪烁了一番,才说道,“玉琉公子在去年八月二十七便没了。是病逝。”
太子盯着手里的信,沉默了很久,才轻轻“哦”了一声,然后将信收了起来放进信封里,然后又放回信匣子里,一系列动作做得很完美,然后又道,“你出去吧。”
桂青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但是看到太子面无表情之后,就只好应了一声出了马车坐在了车辕上。
太子坐在那里如木偶一般,到了东宫里,他下马车的时候,虽然有桂青伸手相扶,不知为何,他却没有被扶住,人在下马车凳子的时候摔了下去,周围的奴才和侍卫都吓了一跳,赶紧过来相扶。
太子并没有什么事,起身后由着奴才给擦了擦衣摆,便回了书房里去,他镇定地将那信匣子锁进了一个柜子里。
太子当晚在书房里坐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发起了烧来,之后只得告了病假,请了太医看病。
太子这一病就病了不短的时间,帝后和豫王逸王都非常关注,前来探望过好几次,他身体一直不好,大家都十分担心。
而逸王要和殷纪成婚之事,皇帝也下了旨赐婚,并让礼部和内务府按照公主下嫁的规格,为逸王和殷纪筹办婚事。
此事一出,不仅是满朝哗然,甚至是满京哗然。
这事也仅仅比当初皇帝要立男后掀起的波浪小一点,不过因为有皇帝立男后在前,之后民间也有一些男子结合上户籍的事情出现,逸王要和殷纪成婚的事情,便也没有受到特别大的阻拦,不过朝中依然有大臣要以死明志,觉得皇帝这道旨意很是胡来。
杨笙儿也不要皇帝出马,就自己跑到那以死明志的大臣跟前去,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最后那大臣不仅没敢死,而且还是苦苦哀求,才把杨笙儿求着放过了他。
正是在筹备杨笙儿婚事的时候,太子生了病,帝后便总觉得更不能让太子觉得被冷落了,是以皇后还亲自到东宫陪了太子一晚。
要说杨麒儿是染上了风寒,皇后不该前去接触,不过季衡却不愿意听太医的那一套。
杨麒儿住在主院里养病,季衡握着他的手,杨麒儿右手上的那疤痕十分清楚,而且看那印子的深刻程度,恐怕用药也无法去除了。
季衡轻柔地抚着他手上的疤痕,柔声道,“你好好养着病,不要多想,就会很快好起来。”
杨麒儿静静看着季衡,低声说,“阿父,您不该来,到时候将病气过给您了可怎么好。”
季衡伸手轻柔地抚了抚他的额头,“我这里可不听这些道理。你小时候病了,可不还是在我怀里养好的。”
杨麒儿握着季衡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眼角微微犯湿,轻轻唤他,“阿父,阿父……”
季衡倾身过去,“怎么了,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朝我撒娇?”
杨麒儿紧紧抓着季衡的手并不放开,说道,“今年大年初一摔了一跤,我就知道我今年运势一定会很差。”
季衡道,“请了大师来东宫驱邪,你要想开些,好好养病,很快就会好的。我看你近来都不开心,是因为之前太累了吗?”
杨麒儿道,“并不是,大约只是运势差罢了。”
季衡叹了口气,“你长大了,很多事情都不会再同阿父讲了,是不是?”
杨麒儿听他这么说,眼眶又泛了湿,嘴里却说道,“阿父,你别乱想,没有什么事。”
季衡道,“那就赶紧好起来吧。”
季衡在东宫里留着宿了一宿,皇后在,便没让太子妃和太子良娣前来,之后季衡离开了,因太子妃要来照顾太子,太子也婉言拒绝了,并且因此也没让太子良娣前来。
妾室张氏在太子去年回京时就接回了东宫,太子病刚好,身体还些许虚弱,这日刚从衙门回来,就被告知张氏发作了。
太子在张氏所住的院子外面候了一晚,只听到里面女人的嚎叫声,在这痛苦的声音里,他手里捏着佛珠,默默地祈求里面能够母子平安。
帝后也派了人前来询问情况,照说只是一个妾室生产,帝后不必这般在意的,只是太子还没有儿子,太医又检查出来太子妃很难受孕,说很难只是没有说死,其实是几乎没有什么可能怀上孩子了,故而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便显得很重要。
因为太子身体虚弱,张氏又一直没有生下来,太子便被劝回了前院去,他这一日没有去衙门办公,脑子里回响着张氏哭号痛苦的声音,他似乎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