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顿时清明起来,感觉失落的自我重新回到了体内。
不用多说,一剑刺中那守卫,雁不归立刻回到游廊,加快脚步。 他知道,一旦房中两个昏迷的丫头清醒过来之后必然要大叫,到时候自己逃跑一事也会立即被人发现。
按照那丫头所说的路线,拢翠厅应该就在前方走廊的尽头。但走廊两侧皆有守卫,一见到雁不归提剑而来,立刻大喝起来。
那些守卫身披盔甲,行动自然比不上灵巧的雁不归。
只见他身影腾空而起,越过一干守卫,“哗啦”一声踢开拢翠厅的门闯了进去。
“阿离!你在哪里?快回答我!”
房间里似乎有人,但雁不归只顾着寻找路离。
大声呼唤之下,他听到了微弱的回应,循声望去,便见到房间深处,一个小小的身体被困得结结实实,犹如一只粽子仍在地板上。
路离睁开眼睛发出微弱叫声。
一只脚立刻踩住他的脑袋,他的脸上顿时出现痛苦的神情。
见到路离被人踩着脑袋,雁不归怒从心生,手中的剑像长了眼睛一样恨恨刺去,让那人胸口顿时血花四溅。
“来人!有刺客!”
那人高声叫嚷着冲进内室,更多守卫从那扇门中涌了出来。
雁不归一把抓过路离,见他小脸发白,嘴角隐隐有血,不由一阵心痛,心想这群蒙古恶人居然连孩子也不放过!
不一会儿,拢翠厅便涌入了十几名守卫,为首的见了雁不归,脸上有些吃惊。
“居然是你?”
雁不归看清来人,也暗暗叫了声不好。
原来这人便是那日在大都郊外手持袖箭刺伤赵诚的人。既然这蒙古人和赵诚出现在同一座宅邸,那也就意味着赵诚果然和他们也是一路的。
拧紧眉头,雁不归朝门外退去,不想那门口也挤入数名守卫,将他团团包围。
“不归,你怎么在这里?”
就在雁不归和众人对峙之刻,一个声音的响起让他的愤怒瞬间到了顶点。
“赵诚,你这个混蛋!骗子!”
几乎是脱口而出,雁不归恶骂起来。
从拢翠厅内室里走出一个熟悉的人。
一见他的出现,两边的守卫自动分开了一条路,其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来人一身黑色长袍,深红色刺绣宽腰带,黑色头发也扎得整齐,一盏金色发冠将头发拢在一起,显得他无比英明神武。以往总是流露出温柔的眼睛如今也精光四射,一派呼风唤雨的王爷架势。
此人自然就是赵诚,见到雁不归出现,先是一愣,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你怎么在这里?身体好点了?”
赵诚想快步上前,却被雁不归手中一把剑所阻止。
“你别过来!”
雁不归怒道。
“赵诚,你真是骗我骗得好惨!看我被你耍得团团转,你的心里很高兴是吧?你是不是一路都在笑我,笑我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用剑尖指着赵诚的脸,那张熟悉的脸此刻看来格外刺眼,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对他来说都好似一种嘲笑。
“不归,我不想骗你!从一开始我根本没有想什么多。我只想认识你,和你在一起而已。”
赵诚却露出和以前一样的表情和口吻,皱着眉头看似痛苦纠结地说着。
“我喜欢你,怕你会讨厌我,所以才会隐瞒真实的身份。”
“胡说!你是想潜伏在我身边,偷偷将南宋遗书的消息传给你的同伙。你的手下负责杀人,而你就是通风报信的那个人!你一路假装关心我,其实就是想打探消息罢了!现在你抓到了阿离,再也不需要我了,所以你就下手了!”
雁不归的剑再往前探进一寸。
“不是!我承认,我是打算探到南宋遗书的下落,但这不代表我不在乎你!你希望得到你的心情,比南宋遗书更让我在乎。”
无视逼近的剑,赵诚也继续往前一步。
“无耻!”雁不归厉声说道:“我是堂堂天山派弟子,从不属于任何人!更别提你这个蒙古鞑子了!”
赵诚脸色一暗,那双眼睛依旧盯着雁不归不放。
他似乎是换了一个人,一个毫不掩饰自己yù_wàng和渴望的男人,他举手之间有着普通人所没有的气质,眼睛里的光是不容置疑的强势。
“不归,你听我说。”
“住口!”
雁不归一手护住路离,眼看守卫不断涌入,不想在这里和赵诚纠缠,不禁大喝一声,立刻往门口跑去。
“你别走!”
赵诚一见他要走,本能地冲上前去抓住他的手臂。
“我是真的喜欢你,照顾你关心你,那次为你受伤,绝不是什么做戏!”
雁不归扭头一看,见赵诚这张俊脸近在咫尺,恨从心生,拔出长剑便用力刺去。
“谁稀罕你为我受伤!被你如此对待,我宁愿当时就一死了之!”
这一剑恰好刺中赵诚手臂,黑色布料立刻被鲜血浸染,让赵诚眉头皱得很紧。
一旁守卫见此,心想这刺客真是大胆,立刻严阵以待。
没想到赵诚受伤忍着痛,却依旧紧抓雁不归的手。
“和我在一起难道不好吗?我给你一切你想要的,只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雁不归心乱如麻,赵诚那吃痛的眼神平添几分纠缠痛苦,那双手的温度依旧熟悉,让他有了一瞬间的恍惚,往日的情景历历在目起来,仿佛他还是那个温柔的赵诚。
“你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