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子钧也站起了身,客气的回了一礼。
自己昨日在床上趴了一整天,连三餐都是在床上解决的。外面发生了什么,根本没来的及打听。
大清早的就收到了杜天仇的传信,让他来老宅子一趟,说是看戏。
这戏演的,有些意思。
杜天仇回过身子,继续对座上的成方遥道:“属下找了衙门里的仵作前来验尸发现,这几个人虽然看上去是刀伤致命。实际在他们的头顶,都遭受过重物撞击。那刀痕,是事后补上的。而且…”语调一转,杜天仇面对着齐帮主道:“属下花了点钱,找了个破案的高手,找到了最终的罪魁祸首。真巧,是东金帮齐帮主的手下。”
齐帮主的脸上,已经开始冒汗,脖子里,背上,都湿漉漉的。
在一边默默看戏的西木帮帮主,看到齐帮主似乎是有些有口难言,出言相劝道:“不如给齐帮主冷静的时间…”
陵子钧嗖的蹦起来说:“刘帮主,知道你心善,不想兄弟之间闹不愉快。可是您别忘了,最先被牵扯进来的,就是你们西木帮。而后是我北水,如今连南火和天一都无一幸免。刘帮主,你觉得这种人真的适合坐在这个位子上领导手下?”
刘帮主继续吸着他的大烟袋沉默了。
齐帮主眼见四个人连成了一片,心底那叫一个着急,张嘴就喊:“刘帮主,你别忘了,是你指使我把南火帮牵扯进来的,你不能现在退后啊!”
在场的人,难以形容刘帮主听到这话时的表情。有震惊,有气愤,有无奈,更多的是失望。
成方遥正准备把矛头再对准齐帮主,刘帮主已经收起烟袋,对着盟主跪了下去。
“属下该死,听信了小人的挑拨,误会了北水帮的陵帮主,还把南火帮的杜帮主牵扯了进来。属下该死,还请盟主责罚。”
这一跪,出乎成方遥的意料,却让他更加的得意。
“刘帮主请起。大家都是自家兄弟,有个摩擦误会的很正常。误会解开就好,以后还是一个锅里吃饭的一家人。我想杜帮主和陵帮主也不会介意的,对不对?”成方遥亲自扶起年纪不小的刘帮主,朝陵子钧和杜天仇投来盈盈的笑意。
“无妨。”杜天仇一抱拳,回道。
陵子钧却不开口,急的成方遥心里七上八下。
好不容易听到那个人吐了口:“我也没吃亏,还望刘帮主你别放在心上,晚辈处事不周的地方,还望您海涵。”
成方遥长长的舒了口气。
“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尤其是你,陵子钧,别以为爬了盟主的床,就可以得意洋洋的横行,老子在一天,就轮不到你嚣张!”
陵子钧一拍脑门,有模有样的行了礼,对成方遥回禀道:“属下也有一事要说。那日来我帮派传信,告诉我东金和西木企图把脏水泼到我北水头上的小喽喽,属下给抓住了。很不幸,也是东金帮的人。”
齐帮主此时就是再多长几十张嘴,也无法把自己从这纷扰中摘干净了。
他很气愤,抄起桌边靠着的大刀,几步跨前,作势就要往成方遥的脑袋上劈下去。
大家都已经开始想起上次比试的时候,齐帮主输了陵帮主两剑,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才造成了此番动乱。
没想到形式急转直下,齐帮主真正想要攻击的人,是五行盟的盟主成方遥。
刀片只划到了成方遥的外衣,就被一边的刑鬼拦腰用手刀劈断。
清脆的断裂声伴随着齐帮主的一声哀叫一起响起。
杜天仇的一记飞镖,深深的扎进了齐帮主的腿弯处。
齐帮主跪在地上,仰着一张怒发冲冠的面容,恶语相向道:“成方遥,我今天就把你送上西天!这位子本来就不该是你的!”
难道,齐帮主是在懊恼成方遥抢了和他没有多大关系的盟主之位,想要一举推翻他?
事实是,看戏的永远也猜不透所有的戏路。
成方遥往前走了一步,单膝跪地,冷眼瞧着那个冲着自己嘶吼的中年男子。
手指肚慢慢的划过他的脸颊,倏的一下抽了一耳光。
居高临下的说了句:“整这么多,为的到底是什么,他们糊涂,我可不糊涂。你真的是为了老盟主的位子愤愤不平还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从这惹是生非,齐帮主,我眼睛又不瞎。别以为我睡了你儿子,就会对你手下留情!”
作者有话要说:
☆、全天下都知道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不过齐帮主,你能为了你儿子做出这么一番事来,这份爱子之心,到是让我很意外啊!”
被压着的齐帮主跪在成方遥的脚边,不住的骂着脏话,听得众人都是云里雾里的。
脑子快的,比如杜天仇,脑子慢的,比如陵子钧,渐渐的也都听出了新的道道。
齐帮主想要害的,并不是陵子钧,就是他成方遥。
唯一的一个宝贝儿子给一个男人睡了,他一个做老的的,怎么会忍气吞声。
之所以绕这么一大圈,还是顾忌自己那点帮主的面子。
因为旁人都知道,成方遥是个花心大毒瘤,若是谁家的良家妇女或者清白小哥的被他睡了,那一定是成方遥威逼利诱的结果。
偏偏齐帮主知道,他那儿子,是自己心甘情愿的爬上了盟主的床,誓死要把和盟主的这锅饭给做熟。
齐帮主舍不得把气撒在儿子身上,只能转移目标,去找成方遥的麻烦。
说他对老盟主的忠心,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