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雪说:“你啊,什么时候能从你师兄那里毕业?”
屠苏说:“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晴雪说:“我说就是有!如果我和你师兄同时掉进河你,你救谁?”
屠苏说:“救你。”
晴雪展颜一笑。
屠苏说:“我师兄会游泳。”
晴雪捶打他:“你混蛋!你说,你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像陵越对待芙蕖那样绝情?!你这么追随他,是不是连这方面也要仿效?!”
屠苏说:“师兄也不是故意的,这算是命运吧。如果有一天命运要我们分开,谁都没有办法。顺其自然。”
晴雪怔愣,却无言以对。
她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肩膀上,”你这样说,我很难过,最难过是,你说的有没错,我们谁都没有把握命运的能力。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所以今天才格外珍贵——苏苏,答应我,至少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要好好的。“百里屠苏心有所动,伸手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脸颊。一个敷衍的回答。
陵越推门进来就看见这样一副情深意重的画面,顿了下,说声打扰,就退出外面。
屠苏连忙追出去,解释说:”晴雪只是顺路来看我,坐坐就走。“陵越说:”我是来给你送一份文件,检察院的老赵让我带给你。“递给他。
屠苏接过来,探究地盯着他的眼神看。
陵越故意无事,转身走。
屠苏避着工作区众人的目光,拉住他的手指,”师兄。“暧昧地低声称呼。
陵越皱眉瞪他,让他不可放肆。
屠苏说:”我是想说,今天下班,我有事,就不去你那了。“陵越说:”随便。“抽开手指,走开。
晴雪从办公室里向外看,只看到两个人时而凑近低语,最后陵越抽身离开。
她喝了口咖啡,垂眼,掩下所有情绪。
第10章
这一晚,屠苏和女友小别重逢,却没有胜新婚的热情。但彼此贪图的却也不是男女间那点事,点到为止。屠苏在晴雪处倒一直有清心寡欲的形象。屠苏也体谅晴雪在外面已经操劳过,一个女孩子孤身勇闯娱乐圈,也是不易。
其实从前百里屠苏也以为自己于这件事情上并不执着,但是现在有了一个一想起来便xf一热的人,才知道自己身体里原来也住着一头野兽。
而几公里外,城市的另一所公寓里,陵越也如困兽般走来走去。
倒不是思念谁,只是害怕这样独处,那些前尘往事和坚硬的现实从四面八方涌来,他几乎窒息。
逃也似得从家里出来,陵越踟蹰在夜晚的街头,最后走进一家曾经常去的酒吧。
他被逼迫的无处可逃,除了疯狂的fuk和宿醉外,他找不到心的宁静所在,那里至少可以让他放纵到忘记自我,那个令人厌弃的自我。
云何应住?
无所安住。
酒吧的音乐柔和,灯光柔和,酒在这光里颜色暧昧。
陵越只喝了几杯,就有人上门搭讪,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来者不是什么美眉,而是须@——一个年轻西装男凑过来:“一个人?”
陵越反省难道自己真的有吸引某类人的特质?,不过有人陪聊天,他不介意。
他对那人稍微小了下,没回答。
西装男说:”看你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陵越想,这句话也听着耳熟,搭讪的技术未免简单粗暴。”我偶尔会来这里坐坐,也许曾经擦肩而过。“
西装男说:”其实我是第一次来,是听朋友介绍,这里适合安静听歌喝酒。“陵越说:”你朋友说的没错。“
西装男说:”说起那位朋友……“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目光复杂地看着陵越。”怎么不说了?你朋友是什么样的人?“
西装男恢复神色:”他是个出色的人。我等他带我来这里喝一杯,不过他最近总说忙,下了班也不出来应酬。“陵越说:”女朋友?”
西装男摇头:“不是。男的。”
陵越大大地笑了下,明眸皓齿。
西装男盯着他说:“你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非常……怎么说呢,有魅力。“陵越不确定自己算不算被调戏了,不过这种程度的,也可以当做赞美,虽然作为男人来说,有些奇怪。”谢谢。“最后他说。
西装男说:”你一个人,为什么不约朋友出来一起?“
陵越刚要说什么,电话响。
他看了眼,按掉。
电话随即又响,又按。
第三次响起,他无奈地叹气,接起。
“师兄,你在忙?”
“知道我忙你还打扰。”
屠苏顿了下说:“我是怕你一个人出什么意外。”
陵越说:“我能有什么意外。我没事,你好好陪晴雪。”
屠苏说:“师兄你在酒吧?“听背景音乐也猜到了。
陵越没回答。
屠苏说:”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我不在,你一个人也不好,早点回家吧。“陵越说:”谢谢关心。”挂掉。
屠苏听着忙音,皱眉。
晴雪走进书房,关切地问:“怎么了?”
屠苏说:“没什么……是工作上出了点事。”
晴雪说:“很严重吗?”
屠苏说:“……现在我要出去一趟。”
晴雪说:“这么严重?”
屠苏说:“嗯。是关于手边正在处理的一个案子,已经忙了很久了,我要赶去处理一个紧急的事情。”
他的工作有保密性质,就算是对身边亲近的人,也不能随便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