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奇怪,才刚刚上班,未有约会。请人进来,才知道,竟是不速之客——欧阳少恭。
陵越说:”我还不知道欧阳医生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委托人。“欧阳少恭说:”我虽然不是你的委托人,你却是我的病人。屠苏特地打电话说让我关照你,我怎么能放着不管。“陵越不耐烦地说:“我工作很忙,如果你是来关照我的私事,大可不必,请回吧。”
欧阳少恭笑说:“这么快下逐客令,那你是否介意我去你领导那汇报下你的情况?”
陵越说:“……你不敢,除非你不顾忌屠苏的声誉。”
欧阳少恭说:“不亏是律师,看问题还是挺透彻的。既然你知道,那就应该尽快把肚子里的东西处理掉。”
陵越说:“你是否应该去看下心理医生,偏执型人格是病。”
欧阳少恭说:“不是我要纠缠你,而是你凌师兄是局中人,看不清形势罢了。介不介意,和你多聊几句。”
陵越想了想,说:“好吧,不过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欧阳少恭在沙发上坐下,郑重说:“也希望今天是最后一次劝你,更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善意。”
陵越说:“你是善意值得质疑——你真如自己说的身在局外?怕是你的一厢情愿。”
欧阳少恭说:“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也许你也注意到了。我承认,我对屠苏有超越友谊的感情。我们是世交,从小他就与众不同。“陵越说:”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出手,你并不像是个只有想法,没有行动的人。“”这个自然是因为,我对爱情的理解和你不一样。爱就是守护,就是成全。从前屠苏有晴雪这个女朋友,我也没看出来原来他是双。如果早知道,我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的。“陵越说:”所以现在你觉得自己有机会,才会拼命搬开我这块石头?“欧阳少恭说:”也不是。我不想强调我对他的心意,只是想说明,我对他无恶意,你是他的床伴,但在不妨碍他前途的情况下,我也没有恶意。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你的存在,你孩子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他。“陵越说:“我并不觉得想要利用……我的事伤害什么人,更不可能伤害屠苏。”
欧阳少恭说:“这才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屠苏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他和晴雪共同有个孩子,无论这件事真假,法律上他们是家庭,道义上,他不应该有外室。你会让他为难。”
陵越说:“如果屠苏有这样的考虑,他会亲在跟我说,不用欧阳医生你在中间充好人。你要做的不是多管闲事,而是做好你自己。与其在屠苏背后做这些他未必会领情的事,不如直接向他坦白心迹,也许机会还多一点。”
欧阳少恭顿了顿,笑说:”我更确认了,你不爱屠苏。所以你会这么自私。那后,我们不谈屠苏,只谈这事对你自己的影响。“他环顾办公室。”天墉是个业界闻名的大律师行,看得出凌师兄你大有前途。难道你就忍心放弃一切?“陵越挑眉:“你是在威胁我?”
欧阳少恭说:“我是不会做什么的,不过这件事如果落在你对手,或者别有用心的人手里,细长会怎么样,不用我说你也知道。quot;
陵越说:”我知道或者不知道,都已经是我自己的事了。我想,我们没必要谈下去了。“欧阳少恭叹气:”看来陵师兄没有被我说服。我很遗憾。“陵越说:”你可以带着你的遗憾离开。“亲自去开门。
欧阳少恭深深看了他一眼,离开。
陵越虽然佯装强硬,但内心仍难免伤感。除他之外目前只有欧阳少恭知道这孩子的存在,但是他心心念念地要抹杀这孩子的生命。
孩子也是命苦,还未出世就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
而欧阳少恭走出天墉事务所的大门,回头看那庄严的建筑,眼里尽是阴霾。
他当然并非口口声声说的那样只是为屠苏,是要护他周全。更多是为自己,为有朝一日得到屠苏。
既然屠苏可以接受男人,他不觉得自己比陵越差在哪里。他甚至比陵越多一份情谊。从前他待屠苏如宝如玉,不舍得染指,怕带他走上这条不归路辛苦。现在不同,既然和陵越在一起注定艰难,为何不自己接手。
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就是最大的障碍。如果那个孩子存在,凭借屠苏对家庭的渴望和超强的责任感,和陵越之间大概就是一辈子也纠缠不清。
他不能让屠苏陷入你个泥淖中。就连屠苏和晴雪的婚姻,他也是一时不备,鞭长莫及。之后他会慢慢处理。
当前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让陵越留下你个孩子。
既然好言相劝行不通,那就只能另辟蹊径。
屠苏陪了晴雪一个半月。这短时间里,晴雪不顾身孕,坚持把自己的戏份拍完,博得了敬业的好名声。而这一切其实只是她命好而已。
倒不是晴雪和屠苏有什么扭转乾坤的能量,而是幕后整她的导演太太出了点事,自顾不暇,就顾不到她这一块。
娱乐圈跟红顶白,没钱在后面顶着,谁跟谁都没有深仇大恨。
而晴雪因祸得福,刷了关注度,工作计划已经安排到三年后,各种孕婴用品的代言纷沓而至。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晴雪对屠苏感激不尽。
“这段时间来真是太感谢你了。”晴雪说。
两人在x店知名的餐厅用餐,任外面的小报记者在寒风中偷拍。
屠苏说:”见外了,我们是夫妻。“他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