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离开刀无心的」
身体有止不住的抖起来,心口冰凉一片。
瘦弱的人越发用力地抱紧自己。
好想他,好想刀无心……快回来,求你快回来。
内心迫切的思念没有实现,屋门一动不动。
阿眼垂下的眼眸,身影孤单,落寞难过。
夜越来越深,等待许久的人迟迟没有出现,阿眼失落之余,眼皮也越来越重。强忍着睡意,他爬下床,拿出木柜中的一根细针,对准自己的指头,狠狠地刺了下去。
十指连心,锥心的疼痛,使得他打了个激灵,浓烈的倦意也少了几分。捏着细针,他打开屋门,一望无际的黑夜,似乎能吞噬一切。
坐在椅子上,阿眼趴在桌上,盯着深深夜色,目光穿过黑暗,遥望着不知名的远方。
刀无心……快回来。
时间细细流逝,鼻翼下,有股莫名的香气,阿眼下意识的揉揉眼,觉得眼皮变得重了,似乎又想睡觉了。银针就放在手边不远处,只是这次,指尖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阿眼头一歪就已经陷入睡梦中。
藏青色的衣摆拂过门槛,男子手中握着的熏香棒星火微光,一缕一缕的白烟散发着好闻的香气。
男子将熏香放于桌上,阿眼手旁的银针于火烛下熠熠闪光。神色复杂地看着昏睡的人,男子犹疑了一会,还是将人抱回了床榻上。
自从应有情来到归雁镇,这样cǎi_huā盗般的行径,就不是第一次。
他拂过阿眼的眉眼,想起初次相见时,那双秋水剪瞳的眸子,只是静静地看着你,仿佛就会说话。
原来,除了那个人,还有人有着这样的眼睛。
而且,和那个人一样,这个阿眼,居然也是药人……讽刺的巧合。
“放弃刀无心吧,这次,我会对你好。”
一番柔情,不知对谁说。
唐浆这几日都没怎么出去,一直留在店内,和阿眼作伴。
瘦弱的人依旧跟平常一样,安静沉默,还是不爱说话,但若自己跟他搭话,他还是会回答的。只是,唐浆见他总是看着门外,一副心事忡忡的模样,颇为担心。但他问了,阿眼也只是微微摇头,什么都不说。
可能是想刀公子了吧。唐浆这么想着。
因为刀无心总是早出晚归的,每逢他回来,貌似阿眼就睡了。等第二天,天微微亮,刀无心又走了。
哎……唐浆心中叹息:阿眼公子虽然喜欢的是个男人,可过的很幸福。独自一人时,有人可以思念。和刀公子一起时,二人间的那份幸福教旁人看了,都只有摇头羡慕的份。况且,刀公子对阿眼公子,那真是好的没话说,对阿眼公子的要求基本有求必应,不仅没凶过他,平时跟他说话时也是温柔细致,和对待他人的态度根本就是千差万别。而阿眼公子也是对其百依百顺,凡是最先想到的都是刀公子。
想想自家老板,额……怎么说呢。都是一份感情,喜欢的都是男人,想起那二人的纠结,就跟一团解不开的红线,虽然系着彼此,中间却缠绕的乱七八糟。
抽抽鼻子,别说别人了,自己还没着没落的。突然间……唐浆想起了白溪梦,笑容温和的玄灵殿女子,心里有些小心动。但也只是心动,毕竟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那个女子,这么美好,他一个小厮,连住的地方都不属于自己,完全没有资格喜欢她啊。
正独自失落,抬头就见到弄月跨过糖果铺的门栏,进入店内。惊愕地看着他,唐浆问道:“你怎么来了?”
不能怪唐浆这么惊讶,这个时辰,弄月应该和其他三位堂主坐观比试,不应该有时间来这。
弄月避开唐浆的目光,道:“听雪说想吃糖。”
唐浆愣住了,这……没听说过那位美人堂主喜欢甜的东西啊。再说,不久前,阁主命奇兵阁的每人买五十两的糖,几乎够吃几个月的了……所以,雪堂主是已经吃完了吗?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那位美人堂主。
弄月接过唐浆递来的一包糖,几不可查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移开目光,转身便要离开。只是,身后传来声音,让他驻足回头————是阿眼。弄月清冷的眸子落在那个几乎从未和自己讲过话的瘦弱男子。
阿眼踌躇上前,将手中的东西递到奇兵阁的月堂主面前,犹豫道:“我想请你帮我把这个给刀无心。”弄月瞥了眼,貌似是书信类的事物。现在,奇兵阁和霸刀门是同盟关系,送个书信,似乎也未有不可。点点头,他接过阿眼的书信,离开了。
等弄月离开后,唐浆好奇地凑到阿眼跟前,问道:“那是什么呀?”
阿眼内敛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艳阳高照,擂台之上的比试的二人,其额上的汗珠不停滴落。
听雪折扇轻摇,端起手边的冰镇梅汁,轻轻酌了一口,接着抱怨道:“阁主可舒服了,留下个这么累人的活让我们四个来。我宁愿躲在奇兵阁天天对着那些尸体,也不要在这个破地方晒太阳。”说着,看向擂台上比试的二人,瞅见他们身上不停滴落的汗珠,眼神更哀怨了。
弄花白了他一眼,不愿搭理他。四个人?现在不是只剩三个了?
听风一个手势后,听雪怀中就多了一个冰袋。
白衣胜雪的男子,抓着冰袋就不撒手,眉眼带笑冲着听风撒娇:“还是你会疼人。”
一如既往没皮没脸。若不是现在的情形不方便离场,弄花一点都不愿意和这么个妖孽呆在一块。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