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听闻,近几日,王爷出府……都去了城南的一家……叫玉岚苑的……” 杨氏神情有些低落。
“可是一家玉器?……”宋氏也来了兴致。
“不是……是……小倌……”杨氏面露哀色。
“什么?!”萧盈盈大惊。
“王爷怎的会突然……喜好南风?”宋氏不可置信。
“妾也不知。此事各位姐姐还得……”
“没错……千万不能让那些个不三不四的进了王府。”
……
自始至终安氏都一语不发,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
此时,正在玉岚苑的肃陵渊扑在一男子怀里,抱着这人的腰,神情激动,脑袋在这人胸前蹭啊蹭。“皇兄,你回来啦……”
“……,怎么半年不见,你反而变得行为幼稚了?” 肃陵涛很是费解。然后把肃陵渊稍稍拉开,“听说你成亲了,皇兄还没好好恭喜你呢,都是成婚的人了,也不能再这么行事毛躁了。”
“我只是想皇兄了……” 肃陵渊有点委屈。
“罢了,不说你了。听说是你主动请父皇赐婚的?”
“是。”
“那我定要见见弟妹,看是怎样的美人。”
“不,我不喜欢她,我喜欢的是她弟弟。但是他那时不认识我,我又没有同他见面的机会,也无法说服父皇直接赐婚,便只能借着萧贵妃的手,想了这个迂回的法子……”
“……你怎能如此胡闹!”听完肃陵渊所说,肃陵涛怒道。
肃陵渊睁着眼看着肃陵涛,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大型犬。一盏茶后,肃陵涛终是妥协了。
“那你下一步如何打算的?常去将军府?跟他混熟了,接他进府?”
“不,我等着……嘿嘿……”笑得略傻气。
三皇子:……弟弟脑子怎么好像不好了?
“对了,皇兄,你此次赈灾可有什么收获?”谈起正事,肃陵渊一下子收敛了神情。
“这次真是发现了不少可疑之处……” 肃陵涛也严肃起来,“此次东南水患确实比较严重,我带着赈灾款和粮食刚去的时候发现很多地方都有大批良田被毁,灾民朝不保夕。”
“那确实与上报朝廷的情况相符。”
“不错,但是我去了之后两月余,水位渐退之后。渐渐发现,其实除了受灾最严重的福川县、福康县、康城县、建康县城外,其他周边地区所毁的良田只占了当地三分之一左右。”
“这么说,将周边地区的粮食均衡调配,只要指挥得当,其实可以救济受灾最严重的四个区县的……”
“没错,所以我怀疑,造成这次水患十二县粮食短缺,饿殍遍野的原因,是有人私吞粮草。”
“造成这个局面,怕是跟知府、通判以及这些个县令都脱不了关系!”
“没错,你可知这越州知府、通判是何人?”
“难道?是……”
“我偶然得知这越州知府梁文才,越州通判何云生均是柳州同乡,而且以梁文才小小知府想要一手遮天断不可能,肯定京中还有人替他们遮掩,甚至是狼狈为奸。”
“如果他们能与京中的人扯上关系,那工部侍郎左杜怕是首当其冲……但这太过明显,如果出了事很容易被人发现……” 肃陵渊神色一怔,“柳州?还跟粮草有关的……还有……兵部!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只要他们与兵部的人暗中勾结,就能控制粮草供应,趁机敛财。”
“没错,那兵部侍郎,可是肃陵潜的……舅舅……萧越。”萧氏祖籍柳州。
肃陵渊神色一凛,联想到自己上一世在西北的那场败仗,不就是粮草供应出了问题么……这么一看,都跟那肃陵潜和萧越有脱不了的关系。
“可惜,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这京中之人也只是推测,想要将他们都找出来,怕是没那么容易啊……” 肃陵涛眉头微皱。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我会先派人暗中调查,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对了,皇兄,咱们以后碰面的地点怕是要换了……”
“你……被人跟踪了?”
“是,我府里的人,我故意为之,想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好,那你万事小心。”
肃陵涛走后,肃陵渊从影卫得知,跟踪他的就是杨氏身边的小厮元生。
杨氏?莫非是父皇对自己起了疑心?
玉岚苑,名义上是京城一家不怎么起眼的做小倌生意的风月场所,但实际上是肃陵渊培养的暗庄所在,也是肃陵渊与肃陵涛偶尔秘密碰面的地方。肃陵渊打定主意,便吩咐探子全部撤离玉岚苑等事宜。
出了门口一拐弯,肃陵渊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他低头一看,瞬间愣住。
“函……额……萧公子,真巧……” 肃陵渊顿时神色慌张,但还是轻扶了一下来人,让他稳住身形。
萧墨函今天去了城南的一家画坊,将自己的几幅画作寄卖。以贴补因为王夫人暗自克扣而捉襟见肘的日常用度。走在路上低头想着什么时候把那块玉还给肃陵渊的时候,没注意与人撞个正着,抬头一看,不就是自己正想着的那个人么?
“是在下鲁莽,冲撞了王爷……”萧墨函回头一看,玉岚苑?
肃陵渊忙挡住萧墨函的视线,一幅做贼心虚的表情,“我……我不是……你别误会……”
“王爷不必跟在下解释什么,此乃……人之常情……王爷没别的事,在下先告辞了……” 萧墨函拱手,便径自离去。
萧墨函只觉心口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