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一无所知。这世道,随波逐流身不由己的人有多少?还在懵懂之时就被决定了命运轨迹的人又有多少?
想得多了,不由就想到自己。自幼寒苦,那一年蝗灾,就被拿来换了救命的粮食。比起那些青楼中的同伴,他算是幸运的了,才出来接客没多久,就被摄政王赎了身。在王府里,他过的日子比起从前真是天壤之别,摄政王对他的温和怜爱出乎他最大胆的意料之外,不只是锦衣玉食,还有在床上的温柔旖旎……只是现在,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不是不羡慕柳公子的,虽然和心上人相隔千里,但那份关切时时都在身边。他知道这西定皇宫中,除了自己与北风之外,还有那人从东平借来的人,团团护卫着,小心照顾着,就如贴身的衣裳,虽是穿在体外,温暖却直到心底。而他……
翻个身,虽然也是忙碌了一天,却怎么也睡不着。思绪一起就再也压不下去,当年在王府之中曾有的甜蜜温柔一起涌上心头,久旷的身体不由热起来。虽然是从良甚早,但毕竟是在青楼中调教过的身体,他也算是清心寡欲的,可也仍忍不住要渴望。拉过被子蒙头盖脸,手不由自主地向下伸去,低低的呻吟渐渐响起……
“怎么了?”被子突然揭了起来,如意整个人打个哆嗦,微腥的麝气顿时弥漫出来,在不曾薰香的室内格外刺鼻。如意瞪着揭开被子的人,脸都白了:“你——”
北风站在床前,手里提着被子一角,尴尬万分。他只是今日事毕,顺道绕来看看如意,听见屋里的动静,翻窗进来就见如意被子蒙头低低呻吟,只道他是生了什么病,不假思索便将被子揭了起来,万想不到会看到这般场面,饶是他神经再粗,也知道尴尬,在如意愤怒羞窘的目光中讷讷无语,脸居然也破天荒地红了起来,半晌才像丢什么似地丢下被子,结巴道:“你,你继续……”
如意把兜头落下来的被子甩开,哆嗦着嘴唇想骂又不知说什么好。他性子素来绵软,噎了半天,咒骂的话没出口,眼圈却突然红了,声音变了调地挤出来:“你出去!”
北风一见他眼中晶莹欲落,心里顿时发慌。他实不知如何对付这样的人——温和柔顺得让人心疼,受了什么伤都只会自己躲起来舔。只是他这半辈子除了武功再未对什么事上过心,现下即使是想安慰也不知如何开口,手忙脚乱中忽然想起李越,于是有样学样,展臂搂住了如意,笨拙地道:“我——你别恼。”
如意突然被他抱住,心里大惊,本能地挣扎起来。北风多年习武,条件反射,如意一动,他手上已经加劲,如意痛叫一声,用力抽手:“你放手!”
北风连忙放手,如意已经退到床角,面带惊慌。北风茫然看他,全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如意却是觉得手腕仿佛都要断了,眼泪又想要涌出来:“你——你这莽夫!用这么大力做什么!”
北风张着手不知如何是好,喃喃道:“我,我还没用力……”
如意更恼:“你说什么!”
北风连忙改口:“不是,我说我用力太大了。”
他这般说,如意有气也发不出来,低下头轻轻揉着自己的手腕,却尴尬地发现方才那几下挣扎,自己手上的液体有些已经抹到北风衣襟上,白浊的液体,在玄色衣衫上格外扎眼,嗫嚅再三,才低声道:“把你的衣裳弄脏了……你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若是换了别人,少不得要说声“不消劳动”,无奈北风此人根本不懂那些个客气话,如意让他脱,他居然就真站起身将外衣脱了下来。虽是秋天,他却只穿了件单衫,里面就是薄薄的中衣,因为要便于行动,都是紧身短打,贴着身体,勾勒出清晰的肌肉线条。如意伸手接过那件还散发着体温的外衣,偷眼看看眼前结实的身体,脸忽然有些发热。方才的yù_wàng还没有完全消退,突然被吓出来的发泄并非真正的高潮,反而有些隔靴搔痒的意思,更让人难受。他毕竟是在那风尘之地调教出来的,前面虽然发泄过了,后面却还没有满足,偏偏北风毫无自觉,脱了外衣,就站在那里不动,全然不知自己其实也有可餐之色。
如意脸上飞红,转过头去从床脚下地,只是他窘迫之中忘了腰带已经散开,脚才落地,裤子居然飞流直下,一直落到脚面上,把两条修长白皙的腿全部袒露在北风眼皮底下,还有腿间还有些湿润的小家伙……
房中寂静如死。如意恨不得眼前有个地洞好跳下去避难。北风眼看他面红过耳,眼睛已经湿了,知道再不安慰他定然是要哭出来,绞尽脑汁鬼使神差地蹦出一句:“其实你的腿生得真好看——”
“啪!”地一声,北风脸上清脆利落挨了一记锅贴。若论身手,如意怎么打得着他,只是他一句话出口,自己也知道不妙,硬是抑制住本能的反应,脆生生挨了这一巴掌。
如意被他气得眼前发黑,一记耳光甩完,扭头就走,险些被自己的裤子绊了一跤。北风疾步上前接住了他,道:“小心。”手上却是唯恐再挨一耳光,紧紧将如意双手箍在自己手中。两人贴得太近,如意光裸的下身蹭在他身上,浑身立时都紧了,再也忍不住流下泪来:“你混蛋!”
北风茫然应道:“我混蛋——”心里实不知自己混蛋在哪里,不过看如意羞窘流泪的模样,也只好顺着他说。
如意碰到这种人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用力挣扎:“放开我,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