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起当初我吸收丧尸脑晶的方式,是无意中运用了空间异能;而其他人直接吞吃的下场,几乎都是爆体而亡——成功的几率,除了个人的体质,会不会也与吸收方式有关呢?
一记手刀将挣扎不已的卢小六敲昏扔到一边,我对了一眼手表,十二点过五分,再看了一眼木小果,她已经倒在地上蜷成一团,长发散乱,被汗水打湿后黏成一绺绺地贴在鬓边,嘴唇咬得发白,痛楚的呻=吟不断从齿间溢泄,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想来,这个过程是十分痛苦的——至于等待她的结果是什么,我也无法确定。
等待是无趣而漫长的,我想起空间里还有一只蠢狗,于是把它放了出来。
它还保持着被我扔进去时四肢被缚的凄惨状态,见到我时,黑豆一样的眼珠里凝聚着水泽,好像孩子一样表现着自己的委屈。
被它直勾勾地望着,我有些不悦,却还是丢给它一块生牛肉——它嗅了嗅,不感兴趣地别开脑袋,蹭到我身边,直往我身上拱——这次,我有了新的发现。
它心心念念扑向的地方,正是我放丧尸脑晶的那个口袋。
我把那一小袋脑晶拿出来,在它眼前晃了晃,它目不转睛地盯着袋子,垂涎三尺的样子,又比我初见它时蠢了百倍。
我取出一颗脑晶捻在指尖,低下头看它踮着脚尝试着跃将上来扑食,不无恶意地想着:普通人吃一颗都会撑死,别说是只幼犬了……索性多喂几颗,就算撑死了,也是它活该。
正想着,不防它一个猛蹬,叼走了我指尖的脑晶,得意地冲我甩了甩尾巴,将那颗脑晶咬得一阵脆响。
睨着它那副小人得志的蠢样,我冷冷地撇唇,终于还是一脚踹在它臀上,又将它丢回了空间里。
——算它走运,倒是对这脑晶吸收颇有能耐,姑且留着它罢。
我又朝蜷在地上没了动静的木小果走去,看了看她几眼,心里不由冷笑,也不说话,只是慢慢抬起腿,升到齐眉处,随后狠狠劈下,腿风凌厉似有声响,在即将跺碎她的头盖骨前,一丛荆棘倏然蹿出来射=向我的鞋底,堪堪挡住了我的攻击。
而本来悄无声息的人就势一滚,避出了我的攻击范围。
“呵,不装了?”我顺势碾碎了那株植物,抱臂看着她心急火燎地将倒地的卢小六搂进怀里探鼻息,然后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抬眸看向我的眼神很是复杂。
我无意去探究她的神色——即便那颗脑晶让她实力大增,在我面前,也翻不起浪花——只是提出了一个交易:“一颗异能者的脑晶,换五百公斤新鲜水果。”
她点了点头:“成交……脑晶呢?”
我笑:“不是已经服下了么?”
“你!”她恼怒地瞪着我,很快却平静下来,只剩苦笑,“我有拒绝的权利么?”
“你说呢?”我微笑着反问她。
目送着她处理完那一男一女的尸体,带着自己的小情人离开,我握着那枚云子章身上取出的脑晶,连人带着晶体一起进入了空间。
第19章 谢·萌芽
——萧,不见了。
这一认知让我的大脑有片刻的空白,仿佛一瞬间忘记了思考,忘记了呼吸……直到双手开始无意识的颤抖,我才恍然惊觉,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
我不愿意去猜想萧失踪的原因,或是她现在的下落,也不愿去想她可能遭受的对待,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是凭着本能裹上外套,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我不敢大声呼喊她的名字,甚至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因为这很有可能打草惊蛇,刺激到潜伏在暗的黑手;我试着安慰自己,也许她只是出去走走,也许她……只是无论我怎么做心理建设,那种恐慌就像病毒一样侵入到我的五脏六腑,随着我走出寂静犹如没有人烟的前院时,一点一点粉碎我的侥幸。
我简直无法想象,在这个充满了危险和陷阱的地方,一个娇弱的年轻女人,一双握惯了手术刀的柔荑,要怎么对抗无数已知的、未知的黑暗?
想到这儿,我的心中自惶惑忧惧意外,更多了一种薄刃划过的锐痛。
——萧,你在哪里?
不知不觉跑到了靠近林子的后院中,那里是一片空地,正是昨天傍晚我们用餐的地方,我还记得她体贴地替我盛了一碗汤,天青色的粗瓷碗衬得她修长的手指更加温润如玉……我默默地回忆着,竟然清晰地记起了每一个细节,好像有人用笔将这一切都刻在了我的记忆中,栩栩如生,历历在目。
忽然,我看到了从厨房的烟囱里冒出的袅袅炊烟——有人在做饭么?
没等我回过神来,一个高挑纤丽的人影推开厨房的门走了出来,我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竟然是萧!
顾不得多想,手脚遵循着内心最本源的想法,我飞快地朝着那个身影奔去,在她惊讶地扬眉时,一把抱住她。
紧紧地搂着她的腰,确定怀里的佳人是真实存在而不是我臆想出的幻影,我的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眼眶却不经意酸涩了起来:“萧,你没事……太好了……”
任由我抱着,她的语气既温柔又无奈:“怎么了?”
我这才察觉出自己的唐突,却不想她看到我狼狈的样子,更是将头埋在她颈窝,等那阵泪意主动褪去,闷闷地说:“我醒来见不到你,还以为……”
“呵,”她拍了拍我的背,声音带了点笑意,更是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