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笙盯着白团子,嘴里一句“娘亲兽”还未出口,门那边却适时响起了慕容漪的敲门声,“咚咚咚,洛姑娘起了么?”
“穆姑娘?”想起昨日洛宫主的教诲,洛云笙又急急向身侧望去,“娘亲,是她来寻得笙儿,笙儿可并未唤她来。”
洛宫主淡淡一嗯,“回了她。”
“哦。”洛云笙乖乖应声,“穆姑娘,我们还未起,你先回吧。”
未起又怎会出声?慕容漪无奈地扶了扶额,余光扫到客栈门口的两抹红色身影,她眉头一蹙,口中喊着抱歉,便推门走了进去。
被他人这般无礼的闯入,洛云笙心生不悦,她忙伸手用薄被将娘亲盖住。不知是不是一时眼花,她竟在被子遮到洛宫主身上时,看到那白团团的小狐狸化作了一缕白烟,而那缕白烟的最终归处竟是她左手中指上的那枚玉戒。
咦,这小白团子居然和孙大圣一样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么?看起来,它似乎不简单啊。洛云笙淡瞥了眼手上的玉戒,余光又扫到即将踏入内室的慕容漪,她眸色一凛,想着这慕容公主平时养尊处优为所欲为惯了,似乎该有人教她点规矩,不能让她这样肆意破门而入,遂急急起身,带着薄薄怒意,走了出去。
“啊,洛姑娘,对不起,又打扰你和你姐姐了。”见洛云笙面露愠怒,心怀愧疚的慕容漪自觉向后退了两步,“我真不是故意要闯进来的,都是那苍将军。”
洛云笙的怒意在慕容漪的良好表现下,消了大半,她拉着慕容漪走到了外室,兀自坐在椅子上斟了杯茶,抿了口,发觉竟是昨夜凉茶,她讪讪地将茶放下,随后开口问道:“苍将军怎么了?”
慕容漪亦是毫无客人的自觉性,她径自入了座,口中感慨道:“唉,洛姑娘你不知道。这苍将军也不知道怎么了,昨夜她和凤美人良宵一度之后,便开始急急地催我回去。我不答应,她居然还用强的,打算用武力将我强押回去,真是反了!”
说到愤慨处,慕容漪还斟满一杯凉茶,猛地一口灌了下去,含在嘴里却又忍不住噗地一口喷了出来,她这一喷倒是爽快了,可那坐得同她临近的洛云笙却是遭了殃,一身雪白中衣竟是瞬间便成了黄色泼墨图。
洛云笙的面色发起了黑,她低着头,正酝酿着该如何动怒,耳边却听得“唔”地一声,那慕容漪竟毫无预兆地受了一击,洛云笙怔怔地看着,下一瞬间,眼前的人便倏然失了踪影。
呃,好恐怖,一定是我醒来的方式不对。她犹不相信地擦了擦眼睛,再抬眼的时候,便看到穿戴整齐的洛宫主正踏着莲步,缓缓向她走来。
“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这般的不小心。”淡淡一笑,洛宫主轻翻了翻右手,洛云笙衣上的黄色茶渍也随之消了一空。
啧,没想到娘亲还有这种技能。洛云笙暗自惊叹,在她的心中其实还是有一些小遗憾的,因为这用术法清除污渍,哪里比的赤身luǒ_tǐ的沐浴清洗呢?若是她有一天可以同洛宫主在一起赤诚相对的话,那……她八成会忍不住流鼻血的吧。
心虚地擦了擦鼻尖,洛云笙乖巧一笑,“谢谢娘亲。”
洛宫主轻抚了抚她的头,“今日阳光尚好,你可愿陪娘亲到处走走?”
洛云笙自是欣喜颔首。
洛宫主道:“去添件衣服。记得,这中衣在本座面前穿穿也便罢了,在别的什么人面前切不可如此,嗯?”
“笙儿记得了。”洛云笙乖乖应了,她转身向内室走去,心中却升出了一丝窃喜,之前她就怀疑慕容漪是被她娘亲所伤,此时一看应是真的,娘亲不喜她和别人太过亲近,亦会因他人对自己的无礼而动怒,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娘亲在乎她,恨不得她只属于自己一魔神!
这真是一个好兆头,预兆着将来的某一天,她可以和洛宫主同处一室“比翼和鸣玉露中”。只不过,那慕容公主却成了悲剧的牺牲品,上次她娘亲卧病在床,还将她打到了客栈门口,这次,她娘亲已然可以行动自如,还不知会将她打到哪里去呢?
……
又一次从一个地方莫名其妙地到了另一个地,慕容漪觉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她起初去寻洛云笙,也不过是觉得昨日能在她们屋内被秒送到了客栈门口,那屋里的两人必有一个会术法。她打不过苍梧瑶,又不想这么早的回去,便想着拉着两人做靠山,好多在此地留几日,气一气她那个妹妹走丢都不亲自来寻的坏姐姐。
谁知,这屋内的两人,却与自己见到的他人不同,不殷切关怀也就罢了,居然还把她往贼窝里送。
没错,那慕容漪正是被洛宫主打到了苍梧瑶的身前,而且还是身受轻伤,跌坐在地上,连跑都不大好跑的。
“公主此时来寻末将,莫不是想开了,愿意同末将回去?”苍梧瑶一脸的正色,昨夜她同花魁小姐独处时才知道,原来这个国家的女人地位竟是如此低下,男人还可以三妻四妾的。
真是太荒谬了!她怎么可以让那么娇艳的女子留在这个地方?何况,昨夜凤美人还告诉她,自己本是官家小姐,只因祖上得罪了今上,这才被贬入了乐籍。看着男人为自己争风吃醋,无非是为了满足心里的慰藉,实际上她内心厌恶的很。那些男人总会趁着酒醉,或是什么别的理由,来吃自己的豆腐,然而她人微言轻,却还是动他们不得。
苍梧瑶听了那些话后心酸不已,她下定决心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