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谢见状,顿时软了下去,笑笑说:“你别急,我自己来,三日后你再来取行吗?”
“不行,马上去取剑!”
叶冥砂自来就是一个表面冷酷其实内心却温和善良到极点的人,今日如此严厉必定事关重大。半响后,林晚谢抱着简兮剑来到叶冥砂面前。她凝视桌上平放的玉剑,自包袱中取出一柄古朴大气的长刀。
林晚谢一看之下,心中笃定,这就是殷武刀了。
叶冥砂握起简兮剑,放在眼前细细端详片刻,扬手劈向殷武刀。两刀相交,并且都是上古神兵,而且就材质而言简兮的玉质根本无法抵抗殷武的锋利。谁知,并未出现火星四溅的场景,刹那间,殷武刀竟然被简兮剑生生劈成两截。
一块牛皮地图自断剑中露了出来,叶冥砂拾起地图揣在衣袖中,又取了靴中匕首毫不迟疑的割向玉剑。
果然如叶冥砂所说,简兮剑是活的,剑身被叶冥砂一刀刨开,也露出一张牛皮地图,林晚谢颤抖着双手取出地图递给她,低头再看长剑上的刀痕,似乎已经开始要合拢了。林晚谢禁不住赞道:“果然神奇!当年我也只是听说简兮剑嗜血,会将所伤之人的血液吸干净,却未曾想到这剑竟然是活得,有自愈能力!”
叶冥砂却不答话,径直走到林晚谢面前,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说:“师父,徒儿走了。”她尊敬教授自己武艺的师父,但如此大的礼行除了拜入师门这是第二次。拜完林晚谢,叶冥砂片刻不停留的起身离开,林家老仆为她泡的茶一口未动。
叶冥砂磕头的时候林晚谢没有阻止也没有问原因,他猜测叶冥砂行此大礼只怕是和他拜别,以后都看不见了吗。想到这里,难免有些悲戚。
林晚谢看着叶冥砂的背影,摇摇头,问仆人:“刚才你看见叶冥砂的脚是踩在地上还是悬在半空的?我怀疑啊,这是她的亡魂,死都死了还要来人世间,还有什么事令她放不下才回来的吧。”
仆人吓得脚一软跪了下去,好容易颤颤巍巍的扶着桌脚站起来,说:“老……老爷,您别吓唬老奴,冥砂少爷那性格死了都要变厉鬼的。”
“是呢,少爷。”林晚谢玩味的重复一遍这个称呼。心想,叶冥砂真的比男儿还强大许多呢,这急匆匆的神色,是还要去攻打白境吗?我呢,这把老骨头没死在赤山血羽洞就是万幸,能在这山野间养老已经心满意足,并且终于得到了简兮剑,可谓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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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莲虽然已经国破多年,但当年耗费巨大人力财力修建的皇宫仍旧金碧辉煌,只是伴着傍晚的落霞看起来格外有些凄凉。
铅丹宫中的陈设并无多大变化,只是蒙了厚厚的灰尘。圣德璧侯约见寂蓝玉阙,想了半响最终还是把地点定在了曾经的太子殿中。
圣德璧侯稍微收拾了一处桌椅方便喝酒吃肉。酒肉自然是轩词在旱麓岛时就帮璧侯备好的。想到轩词,璧侯忍不住挂起一丝暖暖的笑。想起儿时轩词对自己百般刁难,直到成年后才明白了刁难乃是别样感情的表现,轩词那人是别扭得紧,越喜欢越不承认。
“璧侯!”寂蓝玉阙走进殿来,看见一脸笑意的圣德璧侯,说,“璧侯老弟这时想到那个美貌姑娘了?难道是卿凌霜姑娘?”
寂蓝玉阙尚不知道卿凌霜已经去世,一句话问出口,忽见璧侯脸色一变,心道只怕戳到璧侯痛处了,正欲说点其他闲话。璧侯却叹一口气,说:“凌霜帮了我不少忙,的确是个难得的知己。”
是的,对于圣德璧侯来说,卿凌霜给他最多理解与宽慰的红颜知己。多年前,圣德鸢彦为璧侯纳了太子妃,璧侯心中却另有中意的人,对素未蒙面的太子妃并好无爱意,甚至心中有不少歉疚。于是,常常微服出宫买醉于醉仙楼,自然遇到了善解人意的卿凌霜。一日酒后竟然将自己的心事以及爱慕的人是轩词告诉了卿凌霜,出乎璧侯预料的是卿凌霜丝毫不惊讶,并且愿意帮璧侯掩盖他不喜欢女子的事实。
“如今这二十万大军是谁在统领?”寂蓝玉阙打断璧侯的回忆,说道。他在入宫的路上已经将璧侯要与他商量的事情猜到了□□分。
“叶冥砂的手下石泽与十闲品。不过叶冥砂已经不愿再参与战争,说让你我二人尽快接管军队以及完成战后重建家国的大任。”璧侯拿出酒杯为玉阙满上一杯,“但是,我已经不想再干预政事,还请玉阙兄能担任全军主将。
寂蓝玉阙握住酒杯细细端详杯中微微泛着的绯色的酒液,随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赞道:“好酒!比桃花酿还好!”他心中却在回味圣德璧侯说的话。
璧侯笑笑,凝视着玉阙,“那是自然,这是灵霄酿的桃花醉。如果再酒窖中藏上几十年再喝那就更是人间至高美味了!”
“刚才璧侯说要我担当大任,可是在下不才,心中惶恐,怕辜负众望啊。”寂蓝玉阙谦虚道。
璧侯心知玉阙乃人中龙凤、才华过人,但人嘛,有才华有智慧的往往不会咋咋呼呼的跳出来逞威风,而是更加谦和。璧侯心知寂蓝玉阙这是谦虚,于是说道:“白境已是强弩之末,正是一举歼灭他们的好时机,但我军现在缺乏得力的将领,寂蓝兄自幼雄才大略,倘若父皇在世必定也会重用寂蓝兄,你就不必推辞了。”
“既然璧侯老弟这样说了,我就暂且留下号令全军的虎符,待我收复白境后还是要将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