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握紧他的手。聂槃上前将墙里的藤木箭拔了出来,通体漆黑,尾部锋利,上面带着一封梨白色的信。
聂槃将信取下来展开,是长老府的笔迹,说魏嘉泽在他们手中,若想让其无恙,聂槃明日正午到凤凰祠,自断血脉,交出凤凰令。
字迹赤红,末尾点褐。
青溪木枝叶颤抖起来,“祁昭昭,那封信,是用阿泽的血写的!”
聂槃脸色瞬间变了,手指一握,梨白色的信在他指尖揉成一团,赤红色成皱,突然狰狞起来。
之前还觉着魏嘉栩虽堕魔,但毕竟是魏嘉泽的兄长,只是说不定会有事,而现在,说不定已经成了必然。
“按着长老府的行径,斩草除根,即便按着他们的话说了,你和魏嘉泽也回不来,这事不能如此。”
“而且他们似乎还不知道魏嘉泽有认主草木,这样,明日正午你去凤凰祠,一切按原本的打算做,魏嘉泽那边我和谢慎会潜进去,把他带出来。”
说着,他看向青溪木,“小溪,你能感知到魏嘉泽的具体位置么?”
“现在不行,但是如果进了长老府范围内,就可以。”
“好。”祁昭语气很沉,“就这么定下了。”
面前二人沉默着。
祁昭听不见他们应答,疑惑抬起头,“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祁昭从前都是平和清淡的模样,很好相处,但有时候就显的有些没有主见,这般模样他们还都是第一次见到。
谢慎眼神缓和,聂槃低头半晌,沉声应下,“好。”
祁昭嗯了一声,“你放心,我们会把魏嘉泽好好带到你面前的。”
聂槃终于露出了今天来的第一个笑,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他点了点头,因为事情突然提前了,为确保万无一失,还有许多事要筹谋,匆匆离去了。
祁昭抱着青溪木和谢慎对视一眼,半晌,沉沉叹了口气。
……
隔日清晨,聂槃独身去了凤凰祠。
说是独身,不过也是表面上的事,凤凰九卫及城主府势力早已暗中蛰伏,这场筹谋已久的局,无论如何今日也是要结束了。
长老府自然不会没有防备,势力大部分都聚到了凤凰祠那边,不知是他们太自信还是因为什么,一来没将魏嘉泽带走,二来留下的人也不多,祁昭在外面探了探,十七修者,五阶以上的只有两三人。
祁昭和谢慎潜了进去,四周很静,青溪木枝叶晃了晃,“祁昭昭,左转长亭下面,地牢。”
祁昭依言绕过去,很快找到了青溪木口中的长亭,长亭外有结界,应当是八阶修者布下的。
他往边上错了错,谢慎走上前,手指随意在结界壁上点了一下,周围笼着的光瞬间散了。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地牢很黑,沉闷压抑,最深处隐约能见到一点亮光。
“祁昭昭,是阿泽,我感觉到了!”
果真是魏嘉泽。
他坐在最深处的牢房里,静静靠着墙壁,脸色略微有些苍白,似乎是昏过去了。祁昭一看,发现他手腕有一道血线,没有愈合,还在渗着血。
牢门上只有一道简单的锁,被云虚藤木一敲便开了,祁昭走进去将魏嘉泽扶起,融融灵力渡进他血脉,不久,魏嘉泽醒过来,声音有些惊讶,“祁昭?”
“你复明了?”祁昭问了一句,又想起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来带你走。”
魏嘉泽很虚弱,面上站稳了,“聂槃呢?”
祁昭怕有人过来,三言两语将聂槃和长老府的事给他说了说,闻言,魏嘉泽手指一颤,“我要去凤凰祠。”
祁昭也是想带他去的,但他现在站都站不稳,明显不是时候,可魏嘉泽却很坚持。
祁昭拿他没办法,“那也要等正午,事情成为定局后才能带你去。”
魏嘉泽没反对,祁昭扶着他,一步一步出了地牢,刚上去,一顿。
面前赫然二十几人,那十七修者背后,是八九名堕魔之人,阶位……九阶。
怪不得一路都没遇见,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祁昭很快认清了局势,扶着魏嘉泽便躲到了谢慎身后,谢慎将他们护着,冰蓝色的长剑瞬间在手中凝起,藤蔓缠绕其上,表面覆着雷光,一挥。
这些堕魔之人阶位九阶,又无惧痛楚,但修者阶位越高,差一点就是云泥之别,谢慎天阶修为,即便只有一人,也不是他们能敌得过的。
周围的土壤很快覆上了深黑色的血。
这些人却也不躲,灵力快耗尽时背后那些修者便会用灵力补给,祁昭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他们虽然不避,却也不攻击,看着就像是纯粹为了拖延时间。
祁昭下意识偏头,看到魏嘉泽手上还滴着血,已经摇摇欲坠。
他手腕上的伤久破不凝,明显有问题,不能再拖了。
想到这里,祁昭眯了眯眼,云虚藤木缠绕在一起覆在谢慎藤蔓上面,朝下面的人狠狠压了下去。
“轰隆——”
周围瞬间成了一片废墟。
烟尘滚滚里,祁昭拉住谢慎的手。
“走。”
……
魏嘉泽手腕的伤问题不大,就是上面笼了层魔气,祁昭是光属,按着魏嘉泽说的试了试,很快止了血。
不久后,正午时分。
三人站在凤凰客栈外,遥遥看着凤凰祠方向,也不知为何,祁昭总觉着心里发慌,那种感觉无论如何也散不了。
反观身旁两人,谢慎且不说,魏嘉泽看着都要比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