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心底那个非他莫属的位置,即使再多的撩拨,周泽楷再也不会对其他的气味感到心动。
若是露天的环境倒也无所谓,但在塞满人的车厢里,太过繁杂的气味会让他觉得刺鼻。周泽楷皱了皱眉,悄悄把鼻尖靠在叶修的鬓角处,鼻翼扇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叶修被周泽楷的鼻息吹得耳根发痒,条件反射地退后一步,整个人贴在了车厢壁上:“怎么了?”
“没……”
周泽楷默默地回味着鼻端残留的那股微弱的牛奶巧克力的香味,呆呆地摇了摇头。
叶修的信息素气味不像女性o那么浓烈,浅淡得要靠得很近才能闻到,如果不是这股仿若软滑的奶油混合着巧克力的香味过分甜蜜,很容易让人误会他只是个普通的beta。
青年本能地舔了舔嘴唇。
巧克力的甜香浓稠得仿佛具现成浓郁的糖浆,淌满整个房间的气息,他只闻过一次。
那是周泽楷到兴欣研究室的第一个周末。
实验室的负责人陈果带着大家给他接风洗尘,在学校附近找了个不错的馆子搓了一顿。
席间叶修被众人软硬兼施灌了一杯啤酒,几乎是下一秒,他就吧唧一下扑在桌子上,醉了个人事不知。后来兴欣又陆陆续续倒了几个,等酒足饭饱时,场上站到了最后,能负责把一群醉鬼都送回去的,除了三个姑娘,就只剩下方锐和周泽楷两个。
那时周泽楷还没对叶修有超过尊敬和仰慕之上的想法,他只是很平凡地接下了把人送回家的任务,然后背着睡得很沉很沉的前辈,一路穿过深夜里安静空旷的校园。
背上的人很热很软,只穿着一件长袖衬衣,袖子挽到手肘上,垂下的手臂软得像煮过的面条,白得晃眼的手指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擦过他的大腿。
周泽楷就在那时闻到了一股牛奶巧克力的甜香。
虽然青年早就听说过叶修是个极为罕见的男性o,但因为这人平日里实在太过嘲讽又太过强悍,而且态度又坦然爽快到让人根本无法把他和印象里纤细柔弱的性别联系在一起,所以这是周泽楷第一次那么直观地面对前辈是个o的事实,而且现在正晕晕乎乎地睡在他身上,连呼吸都吹出越来越甜腻的香味。
信息素的浓度很快超过了警戒线,周泽楷不得不面对一个要命的现实——那就是,叶修前辈他,发情了。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性格都格外沉默寡言、甚至曾经一度令师长怀疑过是不是轻度自闭症的纯良青年,周泽楷的成长环境单纯得过分。尤其是大学以后,他每天过着学校、实验室和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连去了英国以后,也因为不喜欢和陌生人扎堆,几乎从来没有参加过剑桥的各种华人同窗会活动。
虽然长得俊美又特别招异性喜欢,但周泽楷在感情生活上始终是白纸一张,连和女孩子打交道的经验都没有多少,更别说遇到现在这样超过了他想象力极限的情况——一个突然面临发情期的o,正毫无防备地睡在自己身上,而偏偏对方的信息素味道,又恰恰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说不出的喜欢的类型,只闻过一口就沉溺到无法自抑。
汗水顺着周泽楷的额头一滴一滴滑落,他觉得脚步越来越重,托住叶修大腿的两手也在瑟瑟发抖,浑身的血液不受控制地向着要命的部位汇聚,小腹传来陌生的刺疼感。
叶修身上的白奶油香味和着巧克力的甜香,渗进浅浅的酒精味里,被逐渐升高的体温蒸发出来,无形的气体微粒简直像是罂粟花的花粉一般,消磨理智、催生本能。
周泽楷在中庭一角停下来,把叶修放到一张长椅上,思考了十秒钟要不要打电话寻求医疗救助,终于还是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里,把醉得无知无觉的前辈重新背了起来,咬牙一步一步挪过最后一段路。
所幸叶修为了图个进出方便,住的是学校里的单身职工宿舍,若是再远那么几百米,周泽楷觉得自己真要坚持不下去了。
一段十来分钟的路,那天周泽楷足足走了差不多半小时。
好不容易总算到了地方,青年从前辈的后裤袋里搜出钥匙,摸黑进屋时不慎在小茶几上踢到了脚趾,又跌跌撞撞地把叶修抱到床上,从药箱里找出应急用的皮下注射型抑制剂,掀起叶修的衣服,在他的白肚皮上扎了一针,最后好好地将人裹上毯子塞进被窝里,然后转身——落荒而逃。
因为跑得太急,周泽楷连门都忘记给叶修锁上,他咬着牙奔回自己租的房子里,把自己关进洗手间,在里面度过了他最为狼狈的十分钟。
等到终于发泄出来的时候,周泽楷站在淋浴器下,愣愣地看着掌心里的白浊液体被水流渐渐稀释,又打着卷冲进下水道里,忍不住发出一声沙哑又苦闷的呻吟……
自己这次栽定了。
第二天周泽楷照常在实验室碰到叶修,虽然前辈的脸色有点憔悴,但信息素潮已然褪去,一点也看不出昨晚的狼狈。
叶修笑着向后辈道谢,说昨晚多亏了你把我送回去,不然我得露宿街头。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得好像周泽楷只是不幸摊上一个不靠谱的醉鬼,于是顺道搭了把手将拖人回家——就像对方根本没有看到一个男性o发情时窘迫模样,更没有为了替他善后,把他家药箱翻了个乱七八糟。
周泽楷那时还不太了解叶修的性格,脸皮的厚度也尚未磨练出来。他呆呆地看着前辈的脸,脑子里本能地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