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这个刻得不细致。”
“嗯。”
“明明能刻好的,另一个不很好么?”
“自己的样子不太熟悉。”永琰道。
自己的样子不熟悉,却对别人熟悉么?润之好奇,“我呢,对我熟悉?”
永琰把头转到另一侧,闷道,“就在脑子里。”
“这么喜欢我啊”润之亲亲他后脖颈上吻痕重灾区,永琰脸红得要爆炸,无奈地揉揉他的头。
润之把小木头永琰往床榻旁边的衣服兜里一揣,“这个我先收着,回头刻个好看的拿来。”
罢了又钻回被窝里细细摸永琰身上的疤,道,“肩膀上怎么伤的?”
“六岁和神机营练功夫,从梅花桩上摔下来。”
“腰上这一道是什么时候?”
“在冷宫被打的。”
润之咬咬牙,哪壶不开提哪壶,又道,“眼睛是什么时候伤的?”
“小时候……勿乱摸。”永琰拉起润之左手,把脸颊贴着掌心处圆疤蹭了蹭,征询地看着他。
“咦,这个我也记不得是如何留的,”润之道,“大约当时太小了吧。”
“嗯。”永琰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将那只手慢慢盖在自己眼睛上。
润之亲亲他,催促道,“快睡快睡!过几日冬至,还得上山去瞧方先生——”
———— 第三卷青玉司南佩(终)————
作者有话要说: 诶,河蟹的一章,怕被锁文,完整版发微博了,大家不会觉得麻烦吧(委屈得对手指)
昨天忘了感谢投喂的宝贝们了,感谢金鳞,冒冒,柳无渡,长袖宝宝的投喂,爱你们,给你们一个托马斯大亲亲,今晚决定战五千!
☆、长情埙
冬至这日天亮甚晚,窗户外头雾霭朦胧。
晨起永琰走后素池亲自过来,送了节礼单子,外加一篮子新腌青皮咸鸭蛋,小姑娘眉眼盈盈,‘哥哥、哥哥’唤个不住,似乎早忘了之前的不快。
润之旁敲侧击问起永琰,那丫头居然不甚记得,只说近来又心悦额敏将军家的小儿子,情窦丛生,极尽慕少艾之能事。
润之一哂,少女心性,实在如同六月天孩儿面。
送走素池之后润之又到和珅处转悠一圈,和珅换了朝服正要入宫,随□□代他几句,陈尽忠在一旁垂着眼睛候着,润之心不在焉地听,半晌没插上嘴,讪讪出门。
山中无岁月,军营里却热闹得翻天,这是大家伙儿聚在一起的第一年,冬至也当大节日般热热闹闹地过。
“丰绅小将军来拉,包饺子包饺子——”陈骁抹了一头一脸面粉,活像白毛怪,石鲁一只胳膊吭哧吭哧揉面,抬眼看见润之,脸上表情变得不太自然,摸摸鼻子,抹一鼻子白面,旋即打了个喷嚏,憨憨地笑了。
“嘿!臭小子!你掉面缸里去拉!装什么油头粉面书生郎,忒也花俏,勾引崔莺莺去么?!再叫老子看见你浪费粮食,非剥了你的皮!”
“呵呵,军师爷来了,军师爷再见”
“嘿,方先生呢,醒了么?”润之道。
“管谁叫‘嘿’呢?!”
润之连忙作揖,恭恭敬敬称了一声师父,旋道,“方先生在何处,我放心不下,得看他一眼。”
“说不得死了罢……还放心不下,你个小白脸子,心还挺大,”柳凤雏嘲道,“有块能当皇帝的木头还不知足,吃着盆儿里还望着锅里的,依为师看呐,都白费,你俩都是那个。”
众将士问,“哪个?”
柳凤雏百年不遇地红了脸,“就那个……都包饺子去!凑甚热闹?!讨打!”
润之早习惯了被他挤兑,也不恼,抬手抹了柳凤雏一脸白面,笑嘻嘻滚了。
牛不平端着一抱粗齐腰高一大桶肉馅横里走出来,差点被追打的柳凤雏撞一个趔趄,而后又被狠狠嫌弃‘碍事’,兀自搅肉馅神伤。
陈骁带头嚷嚷,“柳军师何时带兄弟们打仗去啊,这一闲下来,成日里骨头痒。”
“尽知道打打杀杀,”柳凤雏道,“等来日领了编制,编入正规军,还怕没得仗打么?”
石鲁按住左边鼻孔,“噗”地从另一边喷出一股白面来,骂道,“奶奶个熊!老子年前还跟清狗打,过了个年,以后就得跟外夷打,说不得将来还要跟老毛子打,后半辈子算卖给清廷抵债了。”
陈骁道:“有仗打还不知足,以后上了战场,斩一人得财,十人制宅,百人授官,千人封侯,有了钱置办家业,谁还当大头兵,都回老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了!”
“要甚的娘们儿娃,先打两场解解馋才是理儿!”
“呦呦,不要娘们儿?也不知道夜里蒙着被窝子自亵,心里头念叨着谁啊?”
“谁啊谁啊?石百夫长跟大伙说说呗”
“说个锤子!”石鲁粗声粗气呵斥。“散了散了!”
“大老爷们还不好意思了,我跟你们大伙说啊,自那日三尺台上一战……”
石鲁额上青筋暴起,大喝一声,“滚蛋!!!”
兵将轰声一团,平日见他作威作福惯了,也不害怕,七嘴八舌打趣石鲁,说他一只手诸多不便,抱媳妇有困难,又揣测他心里头到底揣着什么人。
陈骁又道,“诶,白璧微瑕不算事么,人杨过不也少条胳膊,照样抱得美人归不是?”
陈骁书读的少,比喻得极不恰当,话一出口又引的一通起哄,石鲁脸红脖子粗,埋头将面团当做陈骁,砸扁揉圆了出气。
前头将士们活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