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你真想找也是可以……等早上再让医生来不行吗?非得大半夜的……」
「什麽大半夜?」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困惑。
「我说,等早上再……」
他打断了我的话,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现在是早上……」
我愣了一下,「早上」我从床上坐起来,朝杰斯发声的地方望过去。
他不说话了,我也闭上嘴巴,忽然之间觉得恐惧。
「杰斯,你把窗帘……把它拉开……」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他没有说话,我感觉到他靠过来,用手抚摸著我的眼睛。
「裕贤,窗帘已经开了,现在是早上。」
我脑中轰的一下炸开,手脚都在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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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时太高兴鸟喷出一堆灵感来
第二部已经开始构想了
47.扭转寂寞的力道
先是请了家庭医生来,後来查不出原因,杰斯逼不得已才让我到医院去做了全身检查,可还是找不出病因。
我完全的瞎了,看都看不见,也不知道是暂时性的还是永久的。
後来,决定让心理医生来看看,我单独做了一连串的心理谘询(也许有人在旁监视),最後结果竟然是心理过度逃避现实,导致生理上的问题。
杰斯怒不可遏,而我也笑不出来。
我躲在房里,听到楼下传来杰斯怒骂的声音,大部分都是英文,要人去联络国外的医生,我往床角缩了缩,有些害怕。
杰斯最近的脾气越来越差,他还不至於打我,可面对他起伏不定的情绪我依然会觉得恐惧。
门口猛然传来碰的声响,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将手脚都缩起来。
「好些了吗?」脚步声往我这里走来,我听见杰斯放缓语调,感觉到他用手轻抚著我的脸。
我摇摇头。
什麽都看不见。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徬徨无助,然後沮丧失落。
已经一个星期了,双眼视力依旧没有恢复。
「杰斯,你别生气……」我颤抖著音调,十分害怕他忽然就变了性子,近来的日子他真的阴晴不定。
「我没生气。」床沿稍微陷了下去,我知道他坐下来了,额头感到一阵柔软,随後他的唇离开了我,「快要中午了,你饿不饿?」
「不太饿。」
他握住我的手,「不饿也吃一些吧,吃完了再睡一下,我让人去弄些东西上来,想吃什麽?」
我还是摇摇头。
眼睛看不见之後我就很不喜欢说话。
杰斯自顾自的说下去:「我让他们煮些菜来,你先睡一下,我等一下陪你吃。」
他将我按回棉被里头,还盖好被子,像之前做的一样在我唇上落下一吻,随後才开门离开。
事实上,眼睛有没有闭上对我来说都没什麽差别,同样都是一片黑暗。反正我什麽都看不见,是不是真的睡著了有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
杰斯说要陪我吃饭,正确来说,应该是要「喂」我吃饭。
对於这一点我一直没办法接受,就算是全盲,还是可以准确无误的让汤匙里的东西送到嘴里,可他并不这麽认为。
我和他僵持不下,最後他一怒之下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扫到地上,我在一片杂乱的破碎声中,只好放弃自己的坚持。
被他囚禁,被他强迫,被鸿麒天拍下欢爱的过程。这些都已经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失明之後我更觉得自己没用。
我不知道他到底弄了些什麽来给我吃,只得让人扶著到桌子前等他。
「八宝饭。」他说,我只得安分地坐在桌子面前,让他一口一口喂到我的嘴巴里头,恐怕连皇帝都没我这麽好命。
我机械式的咀嚼的嘴里的食物,艰难的混著唾液吞入胃里,只觉得十分难受。
我看不到眼前有什麽东西、有多少人正在看著我、杰斯又是什麽样的表情、东西要吃完了没有?
每一个动作都带给我无限的困惑和紧张感,不知道下一秒会碰到什麽,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睁开双眼的时候不知道是早上还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是睁眼还是闭眼,同样都是一片黑暗,我伸手不见五指。
杰斯的动作依然在进行著,可我却闭紧了嘴巴。
「不吃了?」
我略微点头。
「饱了?」
「嗯。」
「还剩很多……」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好藉由语调来揣测他的心情,可能有些不满。
我并没有说话,只是空洞的「望」著前方,脸微微的朝向他发声的地方,然後听见他细微的叹息。
「算了,不想吃我也不勉强。」
「a市的庆祝酒会……」我考虑了许久,才打算问他,「是不是快要开始了?」
汤匙碰撞盘子的声音略为停顿了一下,他唤了人上来收拾,才回答我的问题,「後天……没关系,你不必去了。」
其实酒会本来就没有我出席的必要,於是我并没有多做更深入的询问。然而对於这样的回答我心里其实还是松了一口气。
出去的话免不了要带上导盲手杖,在别人面前我并不在乎,可是在杰斯面前……我不敢想像让他看见我如此难堪的一面,即便现在我就已经是半个废人了,连吃饭都要他帮忙。
双眼再好不了,杰斯他……或许迟早有一天会觉得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