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找路，纷纷散开的羽绒早就给他指明了方向。走一会就到了中心地带，半空中的光点迅速坠落，在靠近的地方逐渐变大，然后扑到了慕川的怀里。

“慕慕！”

捧着大了一圈的小光点，慕川露出了连朋友都很难见到的笑容，称得上宠溺，手里不住摆弄左右打量起来：“长大了？”

这才发现自己的尺寸有所不同，小光点，不对，应该是小光球，从慕川手上飞起来，绕着他打转，还一边高兴地喊：“长大了！长大了！”

慕川先是为它感到高兴，很快变为疑惑：“阿云，你有碰过什么吗？怎么突然变大了？”一直都没弄懂自家被子是怎么生成灵然后变为妖怪，而且被子妖这个阶段要吃什么也不清楚。本来只想要抱着被子睡一辈子，但是渐渐不满足，希望能看到对方的其他样子。或者说，希望对方变成……实实在在能够触碰的，不是被子，而是类似有人形体的东西。

并没有深究自己的想法是出于什么目的，慕川仅仅问出口，弄清楚阿云的基本构造和生活习性。呃，有点像养宠物一样。

“不知道……”思索了好一会，小光球低声回答，似乎为自己想不出来感到难过。察觉到了对方的情绪，慕川用手指弹了弹浮在眼前的白色光球，开解道：“没事，我们一起想。阿云也想要继续长大吧？”

得到安慰的小光球恢复成以往活力四射的样子，与慕川碰了碰脑袋，清脆的少年音就出现在他耳边：“要！要和慕慕一样！”

“好好好。”抓住不安分的小光球亲了一口，慕川躺在满是羽绒的地上，打算今晚就用来寻找蛛丝马迹：“来，把最近做了什么都告诉我吧……”

8.

过了一段时间，慕川还是没有找到准确的能够促进小光球成熟的东西。啊，对，成熟，这个词是他自己总结出来的，按照从阿云口里不甚明了的一些奇奇怪怪记忆，或者就是它们妖怪特有的东西吧，他知道了对方现在只是新生的小妖怪，要得到些什么才能够迅速成长。

从那少年一样的声线就能知道，小光球离成熟还有一大段路。最关键的就是，它自己也不清楚这个“什么”具体的意义。小光球的生长速度很慢，或者说差不多停滞了，这让慕川非常担心。

而小光球老是反过来安慰他：“慕慕不要皱皱的，要笑。”说着就去碰他的嘴角，以为可以把向下的弧度改成向上。

抱着乖巧的小光球，慕川只能在它面前表现得淡然，背地里就费尽心力寻找导致生长的因素。

不知不觉到了冬天，已经是第二年的末尾，窗外飘起小雪，漫天的白色宛如在梦中，那雪花就是柔软的羽毛。慕川站在窗前往外看，这样的景象让他更加难受。最近，小光球开始变得病恹恹，因为不是人，也不知道是生病了抑或如何。

“慕慕，能不能抱着我？”刚进入梦里，小光球就慢悠悠晃过来，语气里满是哀求。慕川赶紧将它搂住，与肌肤紧紧相贴，不留一丝缝隙。就像睡着了一样，小光球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好舒服……好饿……”捕捉到最后的“饿”，慕川揉揉小光球的身体，发现本该充盈的光黯淡了不少，从体积上看，也小了很多。

慕川无计可施，小光球现在还没有成熟后的实体，总不能带着被子去说要看病，这样有病的就变成他自己了。如果这是因为饿了……他不住抚摸着发抖的小光球，低声细语问道：“饿了？要吃什么东西？”

“不，不知道！”快被折磨哭了，少年的尾音带上了微弱的哭腔，只知道往赤裸的胸口蹭，仿佛越靠近慕川就越能得到缓解。即使在梦里，慕川也急出了一身冷汗，手上动作不停，忍不住亲了亲，希望稍微给它安慰。

没想到，小光球一点点散逸的光点凝实了些，凭借本能，它开始往慕川的脸靠过去：“还要，还要亲亲……”听到这话，慕川双手捧起小光球，在浮动的光表面留下一个个亲吻。

果然起效了，小光球的状态渐渐稳定下来，最后陷入沉睡一般。其实这幅场景奇异又美丽，在纷飞的白色羽绒之中，赤裸着身体的男人跪在地上，认真地亲吻着手中的光球，眼神里的关切与爱意简直要满溢出来。

要醒了。

外面的雪停了，房里很安静，只有慕川稍显急促的呼吸声。怀里的被子一如既往的温暖，看本体根本察觉不到小光球是怎样的状态，倒是在边缘有一点点洇湿的迹象。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慕川似乎找到了小光球成熟与自己有着不可否认的联系。只是一个亲吻，就能让对方的不适缓解。

摸了摸被子边，觉察到未干的水渍，也许是他做梦不自觉留下了唾液。咳咳，说起来很羞耻，这种事情就像小孩子会咬被子之类的，慕川并没想到自己在昏昏沉沉的时候也会干。

天已经大亮，到工作的时候了。慕川来不及思考更多，最近公司的事务堆积如山，就连晚上早睡都是他尽全力推脱不少才做到的。对叠好的被子说声再见，他回头看了眼，才出门去。

接下来几天，慕川再没入梦。也许是小光球太虚弱，虚弱到支持不住梦境。然而，另一件事引起了慕川的注意。

很久之前，大概是小光球刚醒来的时候，正巧是慕川开始因为声音而遗精的时间段。而现在，小光球的状态时好时坏，慕川却又开始听到它的呼唤，醒来时发现身体再次不受控制射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