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时并无什么人注意,可回来时因为多了一个俊秀少年,而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无他,少年正是之前江策大加质疑的正主,北地新出现的少年才子。
大比中的那一篇言之凿凿引人入胜的策论,的确让少年担得上少年才子之名。
江策随着旁人的目光看过去,第一眼也差点失声叫出来,仿佛当年的三弟再现于人前。
莫非真是当年三弟那刚出世的孩儿?当年并未与三弟一同过世,而是被人救下了?
海青看到江策恍惚的态度,暗道看到少年江策还如何否认少年的身份,他就不信世上有如此相像之人。再看向少年的身后,那双手放在两侧态度恭顺的中年人,依稀还能看出慎之身旁那书童的轮廓,别人都可能认错,在他看来,唯独这对慎之忠心耿耿的书童不可能错看。
“山长。”徐敏庆恭敬地对柳山长行礼,徐北对文人其实也能尊敬的,除了个别的拿鼻孔看人的,比如以前的那位严大人,如今都不知流落到何处了。
“敏庆来了,来了也好,有些事情可以当面理论清楚。”柳山长捋着胡须笑道,江策那毫不遮掩的对北地恶意的揣测他也不喜,不过碍着身份不好说什么罢了。
“是,山长。”徐敏庆含笑应道。
见他如此从容不迫,旁人看了心下暗赞不已,便是不是江三公子的后人,这少年也不会被埋没,迟早会有扬名之时。而且他目光清正,形容坦荡,又哪里是江策口中形容的宵晓。
“江宏!果然是你这大胆的奴才,你私自背离主家另认他人为主,是何居心?”江策目光好一会儿才从徐敏庆身上移开,一眼就看到站在他身后的江宏,这个大胆的奴才,枉他在三弟去后见他来投靠仍收入门下,却纵容出一个狗奴才。
在场吟诗作画的文人,目光不时流连在江策与徐敏庆身上,私下交头接耳,徐敏庆那日称有江家旧仆,看来是没错了,见徐敏庆毫无惊慌之色,心道只怕江策今日要失策了。
江宏原本恭顺地站着,见状抬起头,虽是下人,可原来跟着江三公子颇见过些世面,这种场合还不能让他怯场。他走前一步,向江策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回道:“大老爷,小的只有一个主子,主子去后小的一直不相信小主子一同去了,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小主子的下落,主子地下有灵,让小的终于寻到了小主子,这才回到了小主子身边。”
“你说他是三弟的孩儿?有何凭据?只凭一副相貌便认作小主子?”江策一手指着徐敏庆呵斥道,见了他和江宏后依旧不承认他的身份。
“小的确定,这就是小少爷。”江宏坚定地说。
“你……”江策气急,这狗奴才反了天了。
“江兄,稍安勿躁,”海青忙出来劝说,“我也认识慎之当年身边的这位书童,江宏既然认定必然有他的道理,何况凭这小公子的相貌,很难让人否认他与慎之的关系。”
江策再次向徐敏庆看去,却看到他含笑而立,泰然处之,仿佛什么也动摇不了,江策突然觉得眼睛被刺了一下,那唇角挂着的笑意仿佛也变成了对他的嘲讽,就像三弟当年一样连他这长兄也不放在眼里,也是这样笑着望过来,忽然觉得这笑意碍眼之极,对他也毫无恭敬之色,冷声怒道:“世人多有相像之处,无凭无据让人难以信服。”
言下之意,单凭这相貌再拿不出其他的证据,他是不会承认这个侄子的。
旁人面面相觑,觉得江策的态度有些过了,换了旁人,看到与过世的弟弟相貌如此相像之人,只怕早忍不住要上来询问了,哪里像现在仿佛认定了少年是存心不良之辈。
徐敏庆依旧笑着,没有出声辩驳。徐北既然答应了由敏庆做主,自然也站着不动,不过那双眼睛可不客气,冷眼刀子嗖嗖地往江策身上扔,幸亏敏庆自幼就来到了徐家,否则要被这样的人养大,恐怕也得被养得跟他一样脑残。
“你过来!”江策扬着下巴冲徐敏庆说。
徐敏庆走前两步,拱了拱手说:“请江先生指教。”
“你姓甚名谁,到底哪里人士?”江策见他这般态度更是不喜。
“学生姓徐,名敏庆,康县上坡村人。”徐敏庆不卑不亢地回道。
“你说你是三弟的孩儿?”江策一双眼睛盯着他问。
徐敏庆笑了笑,回说:“三年前江宏找到学生,说学生是江家人,学生否认了。”
“那你为何还留着江宏?还以我三弟后人自居?”江策咄咄逼人。
“江宏自愿留下,且非下人,学生也未以江三公子的后人自居,学生说过,我姓徐,名敏庆。”徐敏庆从容地回道,仿佛对江家后人的身份非常不屑。
因这份不屑江策更恼:“那我三弟的遗物为何会落在你手里?既不承认三弟后人的身份又占据着我三弟的遗物,让世人误解,你是何居心?”
江宏抢道:“大老爷误会了,主子的遗物是小的送给小主子的,当年主子便让小的护好那箱书籍,并将它们交托给可信之人,不让珍贵的书籍蒙尘。”说起这事江宏还要生气呢,那箱子书到了江大老爷处,起初江大老爷还翻了翻拿去一些书,可后来他发现主子爱惜的书籍被琦少爷随处扔,心疼之下给偷偷收了起来,这才没有损毁,否则他便是辜负了主子的交托。
江宏又抹了抹眼泪说:“主子的心愿在小主子手里得到了实现,而且小主子以主子的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