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抬头看向汪管事,黑沉黑沉的眼睛里像是酝酿了一场风暴,整个人气势大变,就连汪管事都感觉到一股压力。上辈子徐北毕竟也是功成名就的人士,手下管了那么些人,又经历过不少事,身上多少具备了一些上位者的气势,正经起来颇能唬人,尤其是现在为愤怒袭身的时候。
“汪管事,你说这姓蒋的小子才立了功,可知他立了什么功,又是在什么时候立的功?”他非常怀疑这所谓的军功就和那起子杀良冒功有关,不,他非常确定就是由这人一手主导的,而他背后的什么总兵还给他善后把痕迹抹掉。
看徐北紧紧盯着他非得让他说出个答案,汪管事心中暗道莫非此事还和他有关?嘴上也没隐瞒,这消息只要刻意去打探就能知道,何况大家现在都为同一个主子做事,于是将蒋赟立的什么功又大约在什么时间立的功说了一遍,顿时,徐北身上散发出的怒气更浓了。
“奶奶的,我刚刚就应该拿把刀把他给砍了!”徐北咬牙切齿地说,眼睛转向那行人马消失的方向,里面像是有团火要将那起子人给一把火烧尽了。
老邱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见徐北又发泄出来总算松了口气,伸手拍拍徐北。徐北转过头,面色狰狞,恶狠狠地说:“就这王八蛋把我爹娘给害了,操蛋的玩意儿把我爹娘的脑袋给砍了拿去充人头了,老子迟早也得把那小子的脑袋给拧下来!”
仇人的出现,使是这身体内涌出一股浓浓的恨意,恨不得拿把刀上去将那人给砍了,这……大概是原主人留下的执念吧,徐北差点没办法控制住这股浓烈得快成实质的怒意,随着那番狠话将心底的怒意宣泄出去后,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身体内抽离而去,让他身体一晃差点一屁股栽坐在地上。
莫非是这身体原主人残留在体内的执念?徐北知道原主人有两个愿望,一个就是抚养弟弟并将他培养成才,另一个就是找到杀害父母的凶手并将之绳之以法,为父母报仇。
现在是听到自己的承诺这股执念才彻底消散的吧。
徐北的表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汪管事和老邱都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尤其是老邱,他是知道徐北双亲才过世的,和弟弟敏庆相依为命,但徐北本身不是个喜欢向人诉苦的人,所以并没告诉他双亲过世的原因,现在猛地一听徐北提起,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
但如今老邱是将徐北当自己兄弟来看了,兄弟的仇就是他的仇,与其说些没用的话,不如一起为兄弟报仇,因此说:“兄弟,你说得对,这种不是人的东西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到时候我陪兄弟你一起将那小子的头拧下来,带到叔叔婶婶的坟上烧了去。”
“好!谢了老邱。”徐北重重地点头。
两人一起看向汪管事,汪管事苦笑道:“这种人是人人除之而后快,放心,我是不会说什么的,相反,这种混账玩意儿我也早想教训教训了。”
徐北眼睛一亮:“好啊,汪管事跟我好好说说那小子的情况,现在就算弄不死他也不能让他好过。”
汪管事心说,这小子年纪不大倒是个狠人,不过主子手底下也不能有心软的人。对于蒋赟这么个玩意儿,是死是活对主子来说并没有多大差别,要是一不小心弄死了说不得还能给那位装模作样的总兵大人制造点麻烦,于是说:“好说好说,我们先去看了铺子再一起说。”
“好,汪管事请。”
三人阴阴一笑,边上的行人只觉冷风嗖嗖,冬天要来临了,天气越来越冷了,今天可真是晦气,那个恶少居然跑来北街折腾。
前面的街道上像是被凌虐过一番似的乱糟糟的,可街上的人有苦不敢言,只得忍气吞声。
两间铺子相隔不远,一个在巷口,一个在巷子里面,无疑前者的位置相对来说好一些,不过巷子里的那间店铺面积要大一些,后面带了一个院子可以住人,徐北和老邱进去看了看,里面的陈设都不算陈旧,房间里也砌了火炕,两人都很满意。
徐北暂时没想再搬家的打算,康县距离磺州也不算太远,路上赶点一天也能一个来回,实在来不及这里也能作个落脚的地方。
“如何?原先这里是个杂货铺,巷子口的是个绸缎铺子,虽然位置都算不上好,可好好经营的话也不见得就会亏本,也是那户人家心大了,攀上了姓马的门路,这点小生意都不放在眼里了。那家绸缎铺子我去看过,仓库里的布料花式都是旧年的,又保管不善,有些料子都霉变褪色了,之前我让人给处理掉了。因为原本没想好是转卖还是拿来做什么生意,所以一直空着没派上用场。”汪管事带他们前前后后看过后说,因为徐北说过不要太显眼的位置,他才推荐给二人的。
“我看行,老邱你说呢?”徐北要的就是不打眼,转头又问老邱。
老邱翻了个白眼,看得汪管事都抖了抖:“我又不懂生意经,你做主好了,我给你当个跑腿的。”
“哈哈,我也不太懂,边做边摸索吧,对了,汪管事可要帮我们看着点,别让我们像前主人一样给亏本了。”徐北开玩笑道,说摸索也没说错,毕竟环境不一样,上辈子的那一套在这里不一定就行得通,总得适应这里的环境才是。
汪管事干笑两声,想想也知道这二人开铺子是作掩饰,有主子在这亏不亏本没太大区别吧。
看完铺子后两人又随汪管事回他的城西偏院,汪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