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医生开门出来了,席阎顾不得再细问向霖,第一时间转身急急冲医生说:“他怎么样了?”
“情况基本稳定下来了,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只是头部外伤和脚部扭伤,具体还要依靠患者醒来后的临床反应来判断。”
向霖听了微微松了口气,雷逍山的眉头却仍然没有松开,道:“瞳瞳头上流了很多血……”
“那是因为撞破了额角血管,加上后脑头皮出血,现在已经把血止住了。”医生顿了顿,解释说:“毕竟没有专业的放射科室,没法拍脑部ct,无法确诊是否有颅内出血,所以才需要临床观察,但颅内出血的可能性应该不大,请放心。”
雷逍山的眉心这才略微放平,“那瞳瞳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不能确定,”医生面露难色,“可能待会就能醒来,也可能要等到明天。而且我要提醒一下,就算只是颅外伤,醒来之后也会产生头疼、恶心、眩晕等不良反应,而且有可能延迟很久。”
整个医疗院一共只有五间病房,医生紧接着把沈瞳推进了隔壁病房,席阎跟了过去,然后坐在床边看着他。
沈瞳头上裹着纱布,脸色很苍白,安安静静睡着的模样看起来特别乖,并且尤为脆弱。因为伤到了后脑,所以他只能侧躺着,席阎按了按自己从得知他从跌下楼的消息起,至今依旧紧揪的心脏,用另一只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没停止轻颤。
席阎心里除了害怕,还有后悔。
就该时时刻刻陪着他,不该答应他一个人出去的。席阎很难想象没有了他自己会怎样,甚至压根不敢做这样的想象,怕自己会失去正常人的理智而陷入癫狂。床上的人依旧是初见时那般的少年模样,似乎被时光遗忘了一样,岁月不仅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此时此刻反而在纱布和光线的映衬显得更加年少,让人无端端看着就能感觉心疼。
雷逍山的眸色因此而更深,席阎则转向雷逍山直言不讳的说:“你该走了。”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十点,向霖和研究所的另一个同事都依次告辞了,只有雷逍山和章华恺还在。章华恺是和席阎一起来的,当初在学校就是席阎忠实的跟班之一,如今又跟着他进入狩猎队,成为他手下队员。
雷逍山没有看席阎,依旧只望着沈瞳一人,道:“我等瞳瞳醒了再走。”
“不用了。有我在这里陪他,就不劳外人多操心了。”席阎刻意把外人这两个字压的很重,语气也尽是冰寒。
雷逍山却很冷静,没有丝毫被激怒的征兆,只继续望着沈瞳淡淡道:“医疗院十一点才关门,我十一点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