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舸离开了酒馆,就坐上了去市中的车,沿途又买了好些水果和饮料,然后就拎着两大袋子的吃食直奔久一刀的住处而去了。
眼下已是傍晚,血色的残阳浸透了半个街区,白天看起来陈旧的老楼,此刻已霓虹灯亮,女人们已坐在门口的马扎上,打扮极尽地妖艳着。
缤纷的颜色,混乱的人群,一声盖过一声的娇喘与笑闹,日常般的在老楼里热闹着。
苏云舸七拐八拐地找到了久一刀,后者正与几个颇有姿色的女人玩弄着。
“堂哥,”苏云舸对人笑道,“我给您买了晚饭。”说着便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茶?*希然后往门口一指,憨厚地笑道:“我就在外面站着,您有什么吩咐就叫我。”说完真就转身往外走去了;
“站住!”久一刀断喝一声,周遭的女人也都安静了下来。毕竟他也是久经沙场的江湖老手,现在毒瘾已过,他的思绪也清明了起来,于是他对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警觉地问道:“你专程找过来,就是为了给我送吃的?这么孝顺?”
苏云舸憨厚的笑容瞬间凝固,似有难言之隐般地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地扫视了周围的一圈女人,才勉强地笑道:“我……我就是想跟堂哥说说话,才……才来的。”
久一刀却不发一语,只拿针似的目光紧盯着人不放,直看得苏云舸渐渐颤抖了起来,才放开了怀里的女人,打发似的说:“去,都在外面等着吧。”
“呦,久哥,”一个女人娇媚地笑道,“人家好不容易陪您一次,您这是说让人走就让人走啊?”
苏云舸立刻指着女人骂道:“我堂哥的话你也敢不听?!你活腻了?!滚!”
久一刀却摆了摆手,从钱包里抽了几张出来,往女人的裙带里一塞,老神在在地吩咐道:“去外面等着。”
女人立刻娇笑道:“就知道久哥疼我。”然后对旁的女人招手道:“走吧,不许耽误久哥的事。”
等一众女人离开,苏云舸才痛心疾首地骂道:“这都是什么货色!堂哥,她们…”
“行了,”久一刀摆了摆手,打断了苏云舸的话,开门见山地问道:“怎么,当初跟条子通风,端了四叔还不够,现在来找我了?”
话音刚落,苏云舸就“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地哭诉道:“堂哥,真不是我啊!您一定要证我清白啊!不然我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啊!”
久一刀却始终冷眼旁观,等苏云舸哭够了,才饶有兴趣地问道:“虎落平阳被犬欺,被欺了才正常,正常就不可怕。可怕的是,事出无常。我就是不明白,我除了是龙虎门旧部,究竟还有哪一点值得你跪呢?”
苏云舸一脸震惊,理所应当地说:“就是因为龙虎门啊,我也是门中人,堂主,我真的是清白的!”
“清白的,”久一刀一针见血地反问道,“有什么用吗?”
苏云舸连忙膝行几步,急切地说:“堂主,我是被冤枉的,也许您觉得没用,可我真的是一片真心啊堂主!”
“什么堂主?”久一刀低沉地笑了起来,声音如鬼魅般阴恻冰凉:“整个堂都被你杀了,我还算什么堂主?”
“不……不,不是的,”苏云舸急忙摇着头辩解:“真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忽然大家就要杀我,我就逃,再后来,我就被条子抓了,被关了几个月,现在才被放出来啊!”
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苏云舸说的还真没错,只不过是换了种说辞而已,于是苏云舸当下就信誓旦旦地赌咒发誓:“堂主,如果我有半句假话,就天打五雷轰!”
久一刀淡笑道:“打雷这种事,谁能说的准呢?如你所见,现在的我,就是个逛窑子都得看老鸨脸色的人,虽然不是废人,但也差不多了。我就是想知道,你找我**什么?”
苏云舸痛心疾首地骂道:“那种sāo_huò,只知道趋炎附势,堂主,等您东山再起,还怕她们不跪着来舔吗?!”
久一刀对人盯了半晌,忽然就嘴角轻扬,阴恻恻地笑了:“怎么,想害我?嗯?”话音刚落,久一刀忽然就扼住了苏云舸的脖子,厉声问道:“说!谁派你来的?!”
苏云舸感受着人最大的力度,翻着白眼吐着舌头,窒息般的说不出话。就在这时,一直盘在人腰上的小蛇忽然钻了出来,它以毒蛇特有的攻击姿势立在了人的肩膀上,对着久一刀威胁地张大了嘴。
由于小蛇出现地太突然,毫无防备的久一刀着实被吓了一跳,他连忙松开了手,倒退了几步,与苏云舸拉开了距离。
小蛇姿势不改,威胁地直立着身子,两眼聚光地紧盯着久一刀不放,苏云舸体力不支似的跪伏在地,兀自喘息了半晌,才虚弱地辩解道:“堂主,我真的只是…只是想追随您,真的…”
“你先离远点儿!”躲在沙发后面的久一刀怒火中烧地对人怒吼道,“这什么东西?!”
苏云舸悲痛地哭诉道:“它是小蛇,是龙哥让我照看的宠物,我被放出来之后,就去朋友那儿接回了它。堂主,我的忠心,日月可鉴啊堂主!”
久一刀没什么特别的弱点,唯一不为人知的,也就是怕蛇了。如今他见了活体的毒蛇,汗毛都立了起来,认为苏云舸这货竟然能把毒蛇随身带着照看,也的确是难得,于是心中的疑虑当下就消去了一半,只心有余悸地问道:“追随我?你想怎么追随我?”
苏云舸回头看了一眼门外,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