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老太监带着几个眼生的太监来到他的房中。
狭小的房间里挤了满满当当的人,就连转身也变得困难。陆郎儿忐忑的坐在凳子上,等着对他命运的安排。
老太监对几个人示意了个眼色,便有两人上前要给陆郎儿脱衣服。陆郎儿惊恐的看着他们,生怕被摸到不该摸的地方,连忙叫道:“别!别!几位哥哥您要做什么,让我自己来就成!”
那两人将要换的衣服丢给他,其中一人说:“动作麻利点。外面等着!”
陆郎儿捧着看起来比前些日更加厚重华丽的衣服,知道这回大概是要动真格了。
他不敢怠慢,背着他们手忙脚乱的穿好,又将衣摆和袖口都整理妥当。这时,老太监点点头发话道:“六子呢,把东西给他戴上。”
被他点到名的六子走上前来,将一个小木盒放在桌上,当着众人面,从里面取出一个东西。
陆郎儿眨眨眼睛,才看清那个东西竟然是个人皮面具!
六子将面具展开放好,便拿起它朝陆郎儿走过来。
贴人皮面具的过程并不好受,为了让面具更好的贴合,六子费了不少力气,陆郎儿被他弄的脸部又痛又痒,又不敢伸手去摸,直到六子全部完工,他看到老太监看他的眼神散发出兴奋的光芒!
“太像了!”老太监称赞道:“洒家选了这些个人,就你最像!”
陆郎儿心里发毛,朝六子给他递过来的铜镜里看了一眼,镜子里的竟然不是他,而是个完完全全别人的面孔。
只见镜中人脸庞略窄,长眉细目,眼角微翘,脸色略白,鼻梁高挺,双唇玫红,样子很是阴柔。乍一看还很年轻,只是眼梢上细细的纹路也模仿得惟妙惟肖。
这种感觉既新奇又恐怖,陆郎儿一时愣在当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时老太监又说:“能选中你,就是你的福气。你只管听主子的话,叫你做什么便做什么,明白了吗?”
陆郎儿忙不停的点头。
“好!”老太监说:“随我来吧,主子在等你。”
穿过长长的走廊,陆郎儿这才有机会真正的打量着这座太子居住的宫苑。比他在靳家时所见过的更加庄重庞大,层叠的长廊可以通到不同的房间,回廊边种植着各类奇花异草,在不同的时节看去都有不同的风情。一路上,他们走的很慢,中间遇上不少宫人,有的宫人看到他就立刻跪倒在地请安。陆郎儿不知所措的看看着面前跪地的众人,又看看带路的老太监。
老太监点点头,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示意众人起来,又领着陆郎儿朝前走。
终于,他们在太子府最里端一处并不显眼的屋子前停下脚步。老太监在木门上轻轻敲击了三下,里面也回应了他三下。他转身对陆郎儿道:“你进去,洒家的话!”说完,便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只留下陆郎儿一个人站在门口。
陆郎儿犹豫了片刻还是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四周拉着玉色的绫纱的幕帘,飘飘渺渺,让人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屋子中间的地上铺着厚重的羊绒地毯,四角点着铜铸的兽形宫灯。一个华服贵冠的男子正坐在地毯上,懒洋洋的靠着身后的兽皮靠椅,黑色的眼珠在陆郎儿身上打转。
陆郎儿走近几步看清男人的样貌,不正是那位古怪的太子吗?不过此时的他顶着和太子一模一样的脸和相似的服饰,若是现场有第三个人在恐怕真要弄糊涂了。
太子朝他呵呵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说:“果然是有个八分像,你刚进来时本王还以为那就是自己。”
陆郎儿尴尬笑笑,跪倒在地说:“奴才不敢,给太子殿下请安。”
太子无所谓的朝他摆手说:“不必了,以后见我都不必跪,你要紧的任务是就是越像我越好!”
陆郎儿心里嘀咕,不知道自己这个替身究竟是在什么场合出现,不过看太子意思应该是要让他去陈塘关的。
难道太子已经知道此番自己有危险?
而太子见陆郎儿沉默,便又说:“他们说你叫陆柳,家里现在还有什么人了?”
陆郎儿回道:“父母双亡,都不在了,亲戚也不来往,救剩奴才一人苟活。”
“哦?”太子瞥他一眼说:“那不是断根了?”
陆郎儿黯然点头。
太子倒是很满意,笑了笑又问:“此番叫你做这个替身不过是做个预防,你别紧张,一切如平常一样。会有人贴身保护你。”
陆郎儿有些受宠若惊的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可是再一想,这个所谓的“贴身保护”本质保护的是“太子”而并非指他。
太子又说:“你之前说自己在教坊司待过?可是当真?伺候过人吗?”
陆郎儿一听,冷汗又下来了,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只好半真半假的说:“回殿下话。奴才确实待过,从八岁起到十三,十四时不肯接客才跑出来的,今年十五。”
他故意将自己年岁说小了一些,反正现在带着人皮面具也看不出来。
太子哦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喃喃低语道:“可惜是个残缺,不让还真可叫你替本王去伺候他!”
什么意思?陆郎儿不明所以的瞪圆眼睛,怎么太子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人还要伺候人的?
只是容不得他多想,太子又缓缓说:“想必你也知道安定侯的事情,他是功臣,本王不能怠慢,明日天亮便要出发。留给你我的时间不多,从现在起你我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