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个敢当面这样说我的人。”说罢,他手中寒光一闪:“因为其他的人,都已经死了!”
他的剑法十分诡异迅捷,出手只能见到一片雪亮的剑光。眼见那人就要血溅当场,忽然一道靛色的影子一闪而过,随即“叮当”一声兵刃相撞,顾景行不知何时站在他二人中间,架住了他刺向那人的窄剑。
花采风胸襟狭小,既存了要杀那人的心思,不达目的绝不会罢休,当下剑光晃动,嗡嗡嗡画出大小数十个光圈,圈圈套圈圈地向顾景行绞去。顾景行抬剑正要招架,却忽然听到先前那人说道:“‘云山十一剑’虽然威力极大,但可惜花哨太多,破解倒也不难。”
“云山十一剑”正是花采风的成名招式。听那人这样一说,花采风顿时两眼一眯,眼中射出两道危险的光芒。那人却仿佛浑然不觉,续道:“击其中央,直捣黄龙。”
顾景行长剑直刺,铮然一声大响,将花采风击得倒退三步。顾景行乘胜追击,只听那人又道:“顾家剑法以沉稳为先,但终究不如九畹剑法。当年的九畹剑主顾栖迟也算一代豪杰,既然自创了九畹剑法,何不用给我们开开眼界?”
顾景行持剑的手一顿:九畹剑法是他父亲顾栖迟所创,平日极少用出,怎么这人竟会知道这种隐秘之事?他不由得凝剑不发,向那人投去打量的目光。
站在那里的是个身材矮小、书生打扮、面容黑瘦的男子。他其貌不扬,双眼却流露出灼灼精光,一看便是精于世故之人。见顾景行打量他,他也从容不迫,向顾景行玩笑似的略一抱拳:“在下百事通,见过顾家大公子。”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台下热闹非凡,台上相斗的二人却充耳不闻,允自在柱子上持剑相斗。慕容玄参剑法不如云奕,但轻功确是绝顶,每每被云奕逼下柱子,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化险为夷。云奕与他打了许久,却毫无办法,一时间相持不下。
顾景行与花采风不知何时已经打到了擂台上面。顾景行九畹剑法展开,举手投足之间无不fēng_liú雅致,如兰花般令人赏心悦目;花采风云山十一剑如行云流水,却招招诡异非常,处处透着三分邪气,二人一时间同样难分高下。
百事通却一派悠然,立于台下,对二人品头论足:“顾家大公子武功不错,可惜太过年轻。啧啧,在下听说青眼大侠为了与那些俊美少年一度春宵,有一种独门秘药叫做‘春风一度’,那滋味……啧啧,怎么不用在顾家大公子身上啊?”
花采风恨恨咬牙:他确是准备用那种药物对付顾景行,毕竟顾景行太难缠,武功又高。顾家在江湖上声名显赫,顾景行几乎就是下一任顾家家主,若是能击败了他,花采风自己也会闻名天下。但秘药之所以叫做秘药,就是因为秘而不宣,这可恨的百事通竟然当众说了出来,他还如何暗算?
就在僵持之时,忽然一柄银光闪闪的长剑斜里飞来,原来是慕容玄参被云奕挑飞了长剑,正冲着顾景行的方向。云奕一惊之下大叫一声“小心!”顾景行向旁边一闪,躲开了那柄长剑。花采风抓住他分神之际,忽然袖底一扬,一大片白色粉末中夹杂着一点流光陡然喷出,却不料云奕恰好从柱子上一跃而下,挡在了顾景行身前,那些粉末大半洒在了云奕身上,那抹不起眼的流光也没体而入。
云奕脸色煞白,向后退了两步。
众人都被这剧变惊得呆住了,全场鸦雀无声。八大门派掌门、六大世家家主纷纷站起:“云盟主!”
“盟主!”
“云公子!”
“明徽!”
顾景行扶住云奕,骇得脸色青白:“明徽,你……”他霍然抬头怒视花采风,向来温润如玉的脸上竟然显出几分暴风雨般的怒意:“花采风!你竟然用暗器偷袭!”
“非也,非也,顾家大公子,你可冤枉青眼大侠了。”百事通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折扇,啪地一声打开摇了两下,“那粉末倒是真的‘春风一度’,可惜,暗器可不是青眼大侠的。”
“还是百事通有眼光,通晓江湖百事,果然名不虚传。”人群中传来一名女子动听悦耳的声音。随着铃铛清脆的声响,一位红衣女子自台下一跃而上。她身穿一袭绯红色的衣裙,赤着雪白的双足,脚踝处缚着两串叮当作响的铜铃。她面容娇媚,语音如空谷黄鹂般婉转,那双眸子仿佛露水一般,眉梢眼角尽是春意,“久闻寒英剑之名,今日小女子不才,也想试一试寒英剑主人的功夫。却没想到,他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护得顾公子周全……”她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无限可惜:“长得这般好看,没想到是个呆子。”
顾景行修长的眉不禁拧起,眼底满是难以抑制的怒气。他一手扶住云奕,感到少年单薄的身体有些轻微的摇晃,回想起对方奋不顾身扑下来回护他时的毫不犹豫,心底竟然涌起一丝难以言明的疼痛。他正要开口,顾栖迟已经怒斥道:“放肆!你是何人,竟要伤我儿子,害我盟主!”
那女子眼波流转,娇声笑道:“是了,你们没有见过我。”她用手将散落下来的发丝别到耳后,姿态妩媚,风情万种:“小女子炀教楚教主座下,朱雀阁阁主,柳清湄。”说罢她微微抬眼注视着脸色苍白的云奕,媚眼如丝:“适才的暗器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枚银针,只是上面淬了点毒,想必各位也略有耳闻。”
她停了一停,媚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