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紫云忍不住摇头。对上殷灼枝的眼,“没有,真的没有。”
殷灼枝又开始咳嗽了起来,这次咳嗽,却不是为了说话。
李子福眼见殷灼枝如此,只道他已更爱荆紫云,若是他已忘了荆不镀,他现在这么说,岂非更成全他俩吗?
“我与他虽有一段,但是……”李子福似乎在想如何反口,咬牙,还是承认,“公子,我当初骗了你。”
殷灼枝不住咳嗽,几乎咳得没了力气,他闭着眼睛,似乎已经不想听李子福说话。
“他那时和我在一起,我看你和他——所以吃醋,所以……所以你离开前一晚,他找到我,让我做那传书的红娘,他画了画,写了:枕前发愿,未若对天盟誓。落花流水,何如伯牙子期……”
殷灼枝身体一震,看向他,他仍然在咳嗽,但是却用手握着自己的嘴,身体震动不止。
“我……我因爱生恨,嫉妒,所以把那纸扔了,我骗你,骗你说他嫌你容貌,与你相好只把你当做他治病的诊金……”
“小李子,你……”那时的事自然牢牢印在殷灼枝的脑海里,虽说,他因为爱,不想去深究,但毕竟,那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如今,却有人告诉他,那不过是他的误会——刺被拔出去了!
怪不得他对他恶言相向后,他那般震惊,怪不得他换了面容,那样接近他……
只怕他是为了报复吧。
殷灼枝心想,然而,却明白,荆紫云之后,已不是为了报复……他分明仍想和他在一起。便是先前,也似因爱生恨——那不是和他先前一样吗?
殷灼枝忍不住笑了,看向荆紫云时,笑得更是厉害:“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他的笑容有些无奈,但目中却是灼灼,仿若没有中毒一般。“我那时说的话,只是气话……”
他并没有清楚地说那时是何时,然而荆紫云却已听明白,同时,他也明白,殷灼枝想捅破那层窗户纸。
“我……我先前怪过你。甚至还对你……”荆紫云已知这事是误会,不由道,“但是,后来却不怪了。”
殷灼枝抓住了他的手,没有说话。
李子福却是皱眉道:“难道你已完全忘了荆不镀,难道你现在就可以和他恩恩爱爱?”
唐如谦虽未听明白李子福到底在说什么,但看殷灼枝与荆紫云的反应,只道是他们间的私事,不过,这李子福不知道荆紫云便是荆不镀,这般闹笑话,却是让他们有些料想不到。若不是荆紫云还在诈他说话,也许他们已把他拿下。
梅剑锋自然也听不懂,不过,看荆紫云和殷灼枝那般,却觉得情况不太对劲。
看着李子福,道:“小李子,你把解药给他吧。”
李子福哪里有什么解药,闻言,却是不开口。
唐如谦不由道:“真的没解药吗?”
以荆紫云的能力,怎么可能会配出没有解药的毒药?
荆紫云却是低声道:“现在配药,来不及了……我已用内力封了灼枝的奇经八脉,但是,若要解毒——”
他言而未尽,众人却都觉出这事情的困难之处。
如果配药来不及,如果解毒他这般为难,难道,这毒解不了?又或者,现在解,会留下后遗症?
荆紫云却是看向李子福,淡淡道:“你知不知道,若是这药一时解不了,中毒者会全身溃烂而死?”
李子福哼了一声,只作不以为意。
荆紫云轻轻拍着殷灼枝的背,低头道:“灼枝,若我把梅花刺给人,你是否……会怪我?”
第十八章
殷灼枝摇头,吃力地道:“不过身外物,虽是……我母亲的东西,但是她,也不知从何处得来……怀璧其罪,你我,还是莫要拥有它的好。”
荆紫云点头,便是知道的意思。下一刻,他对唐如谦使了个眼色。
众目睽睽之下,唐如谦飞身上前,一把扼住惊慌后退的李子福的咽喉,捉住他的手腕一扭,李子福吃痛松手,梅花刺便掉了下去。
“啊!”梅剑锋忍不住叫了出来。
唐如谦矮身捉住梅花刺,运指点住李子福的穴道,手一扬,抛给了荆紫云。
荆紫云一下接住,看着梅剑锋,半晌后,一字一句地道:“我可以替灼枝,把梅花刺送给贵庄。”
梅剑锋的脸色一变,然而却是道:“不知荆公子想如何呢?”
“梅花刺给你可以,不过,我却需要贵庄三千人手,三万两白银,还有……”他指了指李子福,“这个人。”
梅重祀皱了眉头,“爹——”
梅剑锋抬手,令他止住话头,沉吟半晌,道:“可以,不过,你想要做什么?而且,我如何相信你?”
荆紫云将梅花刺一扔。
梅剑锋便伸手接住了它,这么快便将梅花刺抓在手里,梅剑锋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爹……”梅重祀不由又唤了一声,三万两白银并不是小数目,其实,梅花庄倒不是给不起,大庄子,总有它的底蕴,在各地,梅花庄也有许多庄子。可是,一下子给出三万两白银,这一定会影响到梅花庄,尤其荆紫云还要那么多人手,若梅花庄不愿意把手里的精锐心腹给出,便也需要一大笔银子把人送去。
若是一下子给出三万两白银,梅花庄如何有周转金银?别说周转金银了,只怕连下人的俸禄都得迟发月余。庄子下的田产绸缎庄酒庄,卖出几个倒是可以不那么吃紧,但是,值得吗,值得这么伤筋动骨?
梅重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