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甲一百遍笨蛋,却发现才骂不过三句,他的脸已经从车窗中晃过,落在车后面,着急的佳佳不顾一切地从车窗里探出头。
“喂,我会回来看你的,你、你不准先结婚,听到了没有。”佳佳喊。
“你不早点回来,我就娶别的女人生娃娃了。”大甲招手。
“我不准。我喜欢你啊笨蛋。”佳佳撕心裂肺地大喊。
“我也是。”大甲笑得一脸灿烂。
阿邦默默地追着巴士,追了很长的距离才停止。
爽子坐在车上,拼命地摇手,忍住想流泪的冲动。
邺言牵起弟弟手准备进屋,却仍然不自觉地转头看已走远的巴士。
巴士的尾气好像夏天的尾巴。
☆、r12
知了还在叫着。
季泽骋在地上打了第十三个滚后,终于疲惫地做“大”字状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
从乡下回来后,大家都投入到了补习的阵列中。
足球队的活动因为天气炎热的关系而暂停。于是,季泽骋只好家中、补习班两点一线。
与晓彤的见面次数也在减少,偶尔在她下课后两人一起走一段路,更多时候每天只通过电话聊聊近况。
其实,只不过是一周而已,季泽骋想。
但麻烦的是,他最近越来越不对劲。与晓彤接吻后,浑身燥热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梦里,在梦里他脱了晓彤的衣服,看见女孩的躶体,那雪白的背一路从下到上抚摸到肩胛骨,将她转过来后,脸却变成了邺言的,更、更可耻地是,在梦里,他对着邺言……
一次又一次,季泽骋夜里跑去洗内裤。
叹口气,季泽骋转个身成侧卧。手慢慢地伸进裤子里。
反正也没事可做。
正动作中,门被忽然打开。
“哎呀,你在做什么啊?”季妈妈凑近。
“卧、卧槽!”季泽骋立刻拉上裤子站起来,“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我见你晚饭的时候没什么精神,所以想叫你陪我一起去剪头发。原来你有事在忙啊。”季妈妈朝着季泽骋挤眉弄眼。
“烦死人了,你出去。”季泽骋推搡着季妈妈到门口。
“反正你也没事可做,走吧,陪我一起去剪头发。”季妈妈自顾拉上季泽骋出门。
正在烫发无所事事的季妈妈问儿子。
“儿子,你是不是失恋了?”季妈妈从镜子里看季泽骋的表情。
“哈?瞎说什么。”季泽骋脸红了。
“你今晚吃饭的时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季妈妈贼笑道。
“哪有。”季泽骋用杂志挡住脸。
“你要不要也剪个头发。”季妈妈说。
“为什么啊。”季泽骋不满地说。
半小时后。
“太短了吧。”季泽骋摸着新剪的根根分明的头发。
“是有点,但是以后很长时间不用剪了,省钱。”季妈妈笑道。
“架不住我长得太帅,剪成啥样都好看。”季泽骋自恋地说。
“嗯。随我。”季妈妈更自恋地说。
回去的路上,季泽骋和季妈妈闲聊。
“你怎么突然想剪头发了?”季泽骋问。
“哦,单位里新来了一批小姑娘,各个年轻漂亮,我就有了危机意识。”季妈妈说。
“剪个头发算什么危机意识。”季泽骋不屑地说。
“从头来过啊。接下来再买个衣服、化妆品打扮打扮,人啊,就是要有竞争,才会有向上的动力。”季妈妈想起曾经自己一枝独秀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不免有些感伤。
路过邺言家,发现客厅的灯都是关着的,整栋房子昏暗、安静。
往日邺爸爸厅里吃饭的场景在季泽骋脑海中一闪而过,如今邺爸爸也回乡下去了吧。
不知怎么的,季泽骋不免情绪低落。
“你和小言关系很好呢,”季妈妈忽然开口说,“可是以后上了大学还是要分开的,而且小言成绩这么好,可能到了高中你们就很少能见面了。”
季妈妈边说边走进家门。
闻言呆立在家门口的季泽骋,忽然满腔的情绪怒不可遏地想爆发,他踢掉鞋子冲上楼,拿起电话想拨给邺言,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邺言在乡下的电话。
挂了电话,挫败地站在阳台发呆的季泽骋,出神地望着夜空,想起乡下的星空有不可思议多的繁星,每一颗闪耀的星星都像是充满了希望。
原来,一去不复返的时光也会带走生活的生气。
越想到之前的快乐,现在就越觉得沮丧。学习的斗志就像烧尽的蜡烛,在夏日徐风中已经灭却,了无残烟。
“叮铃铃——”突然的电话铃响。
季泽骋正想是不是邺言赶紧接起,却在听到晓彤的声音后,挫败地坐在地上。
“阿骋,我跟你说……”
“嗯,你说。”
梦里终于不再是邺言的白嫩胴体,却变成了他的声音。
他慢慢走近,对着季泽骋说:“喂,你有没有好好读书。”
☆、r13
“老妈,这一袋一袋的都是什么啊?”季泽骋一走下楼,就发现了玄关处多了好多袋麻袋。
“小言刚刚送来的特产,哎呀,每年都这么客气。”季妈妈笑着说。
“咦,他人呢?”季泽骋着急地问。
“在家吧。他才刚刚回去,应该在理行李。”
季妈妈话音刚落,季泽骋已经冲出家门。
“阿言——”季泽骋撞开邺言的房门。
“啊?”邺言明显被吓了一跳。
拍拍胸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