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陈培期想起来,翻出一个绿玉手镯。
女人拿起手镯,看了看,不由惊喜:“很漂亮,水色也很匀。”
“是我妈给我的。”陈培期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其实这个首饰是他出走前偷偷拿的,不过他相信陈母不会怪他,说是给的也没什么错。
“伯母一定很疼你。”女人就赞道。
陈培期笑了:“我们都结婚了,你还叫伯母?”
女人顿时害羞的埋进了陈培期怀里,听他低声说起,“我妈确实疼爱我,不过她不能理解我的思想、我的爱情,非要逼我娶林家的女儿,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离家来了京城。“
听他话中有遗憾,女人生出点酸意:“林家的女儿说不定比我好多了,你就这么走了,以后不会后悔?”
陈培期失笑:“你在想什么?那种封建家庭的女儿,最是迂腐。虽然说也读书识字,但只会三从四德,一点独立自主的思想也没有。天天鸡毛蒜皮的,和我没有一点共同语言,我不走,才会后悔。”
他吻了吻女人的发顶:“像你这样有见识、有想法的女性,才最有魅力。”
第9章
京郊别墅,一场觥筹交错的晚宴在举行,洋装与旗袍携手,西服共长褂同行。
其中来往宾客,位尊者客气疏离,位卑者热情洋溢。陈培期观察着每个人面上的表情,迅速判断他们所拥有的体面,暗暗记在心里。
“培期,过来,这位是我常跟你说的李局长公子,在美利坚留过学。”有人招呼他。
陈培期选了一张恰到好处的笑容假面,有分寸的自我介绍。
他来自偏城,与天子脚下本是格格不入,但胜在颇有风度,又有法兰西留学经历,很快赢得李公子青眼。
“培期,你来看看,这是我上周从京都拍卖场拍回来的,是林先生的作品。”
他颇得意的向陈培期炫耀,又庆幸:“孙宇理没想到有林先生的画,先买了一个瓷瓶,最后出的价比我低一点。哈哈哈,他现在可是后悔得要命。”
陈培期记起孙宇理的名字,那也是一位部长的独子,与李公子等人是一个圈子里的人物。
与名流交往一味奉承是没用的,得有他们感兴趣的话题才能融入,而这林先生的画作,看来在这圈子里很流行。
陈培期心中有了想法,凝神去看那张画作。他不太懂画,却也不妨碍他搜肠刮肚去想赞美之词,并一脸诚恳的夸赞。
发觉李公子看他的眼神中多了分‘知己’的意味,陈培期大喜:李家势力惊人,对他的仕途绝对是不可忽视的助力。
一众公子哥转而又聊起京郊跑马场的事情来,李公子将画作珍而重之收起,放入装匣。陈培期眼角扫过画作底部,印鉴下有雅润的楷体。
而上面书写的是:林淑阁——像是个女子的闺名。
难道这林先生竟是位女性?陈培期心中升起惊讶,但他自认思潮新颖,是个平等的人,不该看不起女子,更不愿在李公子等人面前露出大惊小怪的没见识模样,因此面上不露什么,只当平常。
事后他再回想,觉得那名字颇熟悉,只是打死也联想不到是差点成了自己妻子的林家女儿,只当是从前无意中见过或是听过。
宴席散后回到旅馆已是凌晨三点,陈培期疲倦的瘫倒在床上,喉咙口干得要冒烟。
他推了推身边早已熟睡的女人,想叫她帮倒水,却见女人不耐烦的翻了个身,理都不理他。
陈培期无奈的爬起身来,挣扎着到桌前倒了杯水——这种时候也羡慕那些娶了传统女人的人,妻子以夫为天,事事恭顺妥帖。
不过到底没有共同语言,不能理解自己,想想也就罢了。
擦了擦嘴角的水渍,陈培期回到床上睡觉。
梦中的自己声名鹊起,得到赏识,在京都混得如鱼得水。
而陈母也终于理解自己的抱负和爱情,不再逼他结婚,他将陈母接到京都,一家人幸福生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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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午后,林姝戈终于意识到在这个世界过得太、安逸了。
似乎是轮回的世界太多,她对这种无止境的生活产生了厌倦和懈怠,长时间屹立在多个世界的顶峰,也让她失去了对自身目标的追求及热情。
这不是个好现象。
她是意外死亡后获得了i列表及不断轮回的机缘,虽然每次代替的都是别人的人生,但是生活着的人切实是她自己。
这种另类的永生许多人都求之不得,她该视为恩赐而不是辜负。
轮回的尽头不知道是什么,中途的死亡也不知道是真实还是虚幻,她很该警醒的。
林姝戈想明白后,再不愿虚度这次世界的时光,她列出了清单,是在这个世界中自己可以获取到的知识以及技能。
午后,自退婚后就闭门不出,一心作画的人,带着丫头走出了林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