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证件是大问题啊。”

……

杨晓菲表面上跟何令霜闲聊起别的，手指悄悄藏在桌底下语音打字：“虽然很可惜但是没办法，到时候她们出国去，我就留守啰，放心，无论在哪里我都会给你们做直播的。”外星观众这才稀稀拉拉地说好，其实还是想看国外直播的人占大多数。杨晓菲本来还在想何令霜撩自己的事，但证件的麻烦更大且无法避免，她的心思转到了正事上面。

吃完火锅里的料后，何令霜叫来侍者，把锅里的料捞走，只留下满满鲜味的海鲜蔬菜汤底。侍者拿来适合于熬粥的香米，倒入锅内再加上鸡蛋、紫菜和葱花。小火咕嘟着熬成一锅美味的清粥。杨晓菲对此并不热衷，这是何令霜的美食了。可她却坐在那里没有动，侍者走后，她笑盈盈地望着杨晓菲，好像在等待什么。

杨晓菲反应过来，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给她。何令霜轻轻抿了一口，一抬头：“你也吃一碗吧，这是我最喜欢的粥。”说着也盛了一碗过去，两人这么一来二去，弄得好像越发熟络。杨晓菲忽略弹幕里一片暧昧之词，她品尝了一下，这说是清粥集合了所有精华的味道，热热地吃下去，胃里有一种通体舒泰的感觉，真的很美味啊。

“好吃吗？”何令霜适时发问，笑容明媚好像把灯光不是很明的小包间也给照亮了。

“嗯，很好吃，谢谢你的推荐。”杨晓菲慢慢回味着。何令霜又说：“这是我最喜欢喝的粥，要和……你一起分享。”她垂下眼眸慢慢拿着小勺喝粥，并不再流淌情意。杨晓菲并不想相信自己的直觉，却又有些不得不信。她真的对自己有意思吗？她这句话分明没有说全，应该是我最喜欢的粥，要和最喜欢的你一起分享。是不是这个潜台词？

小包间里有点热，杨晓菲脸上泛起潮红，她使劲让自己别往那个方面想，可是何令霜的种种迹象，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把她带往到那份情意上。杨晓菲心跳加快了，面前的这个女明星，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杨晓菲想到那个羞涩的昵称，什么**霜，简直暧昧得没边啦……可是何令霜偏偏喜欢，要是换了别人敢这么叫她吗，或许也只有自己。

一时间各种混乱在杨晓菲的心头纠缠，一个声音说大小姐你要准备资本积累，以后才有机会联合股东壮大自己的势力，另一个声音细细的，好像是何令霜在温柔低语：“我最喜欢的东西，要和你一起分享。”她实在有点难以承受，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何令霜以前就看中我了？或许她答应和哥哥相亲只是一个托辞，或许哥哥放她鸽子，她根本没有当一回事因为她本来就不喜欢男人……是因为我她才拐弯抹角愿意来相亲的。

这个猜测的真相萦绕着她。何令霜完全在享受这碗粥的美味，她绝对没想到在喝一碗粥的时间里，杨晓菲把整件事的头绪清清楚楚地理出来。

弹幕里，外星观众叽叽喳喳地说：

“女神为什么要撩大小姐啊。”

“笨，话都说得这么明了，她说这是最爱吃的，和大小姐一起分享，傻子才看不懂呢。”

“说谁呢，你才傻子！”

“你傻你傻你傻！”

……杨晓菲手放在桌下打字，刚想劝她们别吵啦。坐在对面的何令霜突然悠然发话：“今天好累，下次你再出来陪陪我好吗？”

“好。”杨晓菲没有防备直接回答，猛然觉得不对，一抬眼对上她的目光，两人视线之间有流动的交锋。看到她略有小得意的笑容，杨晓菲更清楚了，自己的身份早就被识破，就看她什么时候拆穿而已……

不知为什么，想到她早就识破，杨晓菲心上各种沉重的负担好像减少了一些。目前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相比积累资本、寻找人证、想办法让杨俊杰的影视投资失利……这些事情远远要比被何令霜揭穿来得更重要。如果她因为哥哥放鸽子的事情要羞辱自己，那早就该做了，到现在又是请客又是撩拨，表明了她不会告发自己。

一想到不会被告发，杨晓菲心头一喜，生意场上一向讲究和气生财，既然何令霜态度很好，那自己为什么小气呢？如果跟她搞好关系，没准以后在资本运作方面，还能间接得到一些机会呢。在交锋的目光中，杨晓菲突然微笑了一下：“今天的美食真好吃，特别是和你在一起。”

受宠若惊的表情在何令霜美丽的容颜上一闪而过，她没有想到杨晓菲毕竟是商人的女儿，这种场面话还是会说的。虽然她有时候撩拨走光一下，那全都是出自真心没有半点玩弄的啊。“……我也很高兴。”她低低回答，唇边有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

饭后离开餐厅，两人乘电梯去b2，何令霜说顺路送她一程。换了真正的打工妹，被boss这么对待，恐怕会方寸大乱。杨晓菲此时倒想通了，看下来何令霜这人还不错，只要她不去举报自己偷渡，没准以后大家还有得聊。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之后发生的事，放下了一半戒备心跟她到了停车场。

何令霜拿出手机嘀嘀嘀启动了跑车，忽然装模作样犹豫了片刻，转脸问：“我来开车？”

杨晓菲不知是计，点点头：“是啊你开车，我没有驾照。”何令霜微微一笑，后车门打开。她做了一个手势：“进去。”

“叫我坐在后面？”杨晓菲好像有点疑虑了，“我是不是听错了，到底谁是助理？”但何令霜不言语，蹙眉有点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