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赤身站起,随手披了件内衣走到门前敲了敲门框,门便吱一声打开。一个总管模样的老太监对着太子行了个简单的宫礼,便招呼了手下的另外两个人去给男人更衣。
满屋春色,一地狼藉,几个人充耳不闻,目不斜视,看得出早就习以为常,就连衣裳不整的太子立在旁边也未曾瞧过一眼。
太子冷眼瞧着他们忙碌,目光却时不时朝着陆郎儿的方向瞄过去一眼。陆郎儿看的真切,手心里已经被汗水濡湿。他不明白太子叫他看见这一幕是什幺意义,但他知道既然看了这不该看见的一幕,日后是凶多吉少了。
此外他又想到另一层事情:汝南王知道吗?若他知道便应该明白哥哥的地位是他无法简单撼动的才对!
不过,皇家里的事情细思极恐,人人都活的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又岂是他这种鼠辈能揣测的?与陆郎儿自己而言,如何活下去才是他一直以来苦苦苛求的。
男人被众人扶走。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中,陆郎儿不知道该不该出去,该不该说话,他紧张得等待太子的命令。
“出来吧。”太子懒洋洋的说。
陆郎儿迈着几乎僵硬的步子从屏风后慢慢走出来,跪在太子面前。此时太子依旧赤裸身体,只是随意的在身上罩了个毯子,露出修长的大腿和纤细的胳膊。陆郎儿偷偷瞥了他眼,便见到他裸露的胸膛皮肤上布满了点点欢爱后的痕迹。
“看到什幺了?”太子缓缓开口,听不出喜怒。
“……”陆郎儿犹豫了一下,颤颤巍巍回道:“回太子,奴才什幺也没瞧见?”
“没瞧见?那本王要你这对眼睛做什幺?不如挖去算了!”太子冷哼一声。
陆郎儿吓了一跳,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慌忙改口道:“太子殿下饶命!奴才......奴才瞧见了!是......是您与皇上的舐犊情深!”
“哈哈哈哈!”太子放肆大笑,说道:“舐犊情深?你这四个词本王喜欢!本王这只犊倒是真真切切的被他疼爱了十五年!”
十五年!陆郎儿惊愕抬头,对上太子斜着眼睛看过来的阴冷目光,他浑身打了个寒颤,犹如身在冰窖。
“头几年,本王日日想死。可惜他不许,本王越是反抗,他便越是变本加厉。”太子站起身,取了地上的一瓶酒,拔去酒塞便直接灌入口中,继续道:“后来,本王聪明了,叫外头的人给他送了不少漂亮的男孩,可惜,他还是不肯放过我!”
“再后来,本王到了年纪娶了妻子。你知道他做了什幺?”太子的目光灼灼,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口中的那个“他”拨皮抽筋、挫骨扬灰。
陆郎儿脸色煞白的摇头,即便他心如明镜,可是到了这个时刻,他只有装聋作哑。
“他为了变态的占有欲,新婚之夜在那个女人面前强上了本王!”太子怒急,说出的每个字都如重新拨开他心脏上的伤口,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所以......”太子又灌了自己一大口酒说:“本王便如他的意,他要上便上,想叫本王做什幺恶心的事情,本王便加倍做给他看。说来可笑,本王越是顺从,他反而到对本王开始厌倦了。人终究就是这样贱!”太子冷笑着啐了一口。
“这些年,他年纪大了,越来越喜欢年轻稚嫩和稀奇古怪的东西。前些日子,赵成煜送了个玩物给他,说是男子却能出乳。那是什幺下贱玩意儿?他倒是喜欢的很,天天跟个宝似的,还要本王也……”说到这里,太子好似看到什幺龌龊难忍的东西一样,做个了恶心的动作,又说:“所幸,本王几年前便开始寻找’替身’,寻了些个男孩代替本王。”
陆郎儿一听,惊讶的瞪大眼睛。太子知道他想什幺便说:“那些人与你不同,他们太年轻,太幼稚,太狡猾,想要的东西也太多了。”太子似笑非笑,又意味深长的看着陆郎儿的缓缓的吐出这句话。
见陆郎儿还是云里雾里的神情,太子轻笑,笑容暧昧,说道:“他们多了那根玩意儿,心思便活络了许多,满以为爬上的是龙床,便期望得到更多。你说这样的事情,本王能允许吗?”
陆郎儿有些怔怔。太子又说:“若叫这些狐媚的东西接触更多,怕是将来倒成了本王的累赘,所以这回本王便从太监中寻找人选,还好找到你。本王告诉你这些,又让你看到这些,便是要你明白自己究竟是个什如果】..幺角色,做着什幺样的事情。你现在明白了吗?”
太子的话说完,便盯着陆郎儿,等待他的回应。陆郎儿用一种不可置信又带着深深恐惧的眼神望着太子,张大的口中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他的身形比太子略高,但同样纤细,脸型也本就和太子有些许相似,这下装扮完毕后再带上面具,几乎就是活脱脱的太子本人。太子得意得看着自己一摸一样的面孔露出惊恐的神态,有些好笑。
不过,陆郎儿也是聪明人,他从这些惊人的信息里蓦然醒悟,连忙伏地说:“奴才一切都听太子差遣!”
太子满意的点头,又打了个哈欠说:“累了一夜了,现在天也亮了,你去收拾收拾东西,带着斗篷,别叫外头不相干的人看到你的脸。”
陆郎儿起身,将一件黑色的长斗篷从头套到脚,便和太子告退。
他从房间里出来,外头的天果然蒙亮。被冷风一吹,他被汗水浸湿的衣服贴在背脊上,身体不住的颤抖。小时候他听祖母说过,一天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