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证明他们在酝酿更大的阴谋。”塔那托斯很是无奈地低声解释。
“奥林匹斯是否有阴谋以及是否阴谋甚大都暂时不清楚,但人类繁衍生息的速度不断加快是事实。”赫卡忒让一条不知怎麽迷路到裙摆上的小蛇回到她头上去。
“真不希望人类迈上前代的后路。”复仇女神中的大姐阿勒克图紧皱着眉头,“已经扑倒在地了整整三代, 唉。”
“不安女神永远不安麽姐姐?”她的妹妹底西福涅微笑着接过她手中的蝮蛇鞭子,“人性中恒久无法更除的弱点也是他们可爱的地方不是麽?”
“听听这话。”赫卡忒翻个白眼看向唯一还没说话的另一位厄里尼厄斯, “墨纪拉, 你的姐妹真是贴心。”
复仇三女神的二姐充耳不闻端庄地向我行礼:“相信陛下去各处行走有深层的用意。”
“宙斯不会轻易放过普罗米修斯,也不会高抬贵手放过人类。”塔那托斯见我没有回答的意思因此接口, “但那与冥界没有关系。”
“话可不能这麽说。”扶着我的手率先跳上战车的铂金少年挑挑眉,“若地上的人不断增多, 来冥府定居的人同样会增加。”
斯拉芙眨着眼睛:“那又怎样?冥界住得下——诶呦!”
塔那托斯无奈地收回刚敲过他脑袋的手:“这意味着宙斯有**手冥界事务的借口。”
“冥界的守卫与职司似乎确实不太够。”我淡淡地应了一声,想到某个漂亮少年曾和我说过的话。
“好像是哦,如果不能分辨也就不好安排他们到底去哪儿。”斯拉芙转着眼睛,“但对死者过往掌握最精准的无疑是克罗托她们。”
“而命运三女神会放弃奥林匹斯转来冥界麽?”赫卡忒嗤了一声, “别忘了她们可是高贵、端庄、永不出错的神灵。”
复仇三女神齐声发出了赞同地嗤笑。
塔那托斯一脸无语地看着这群女神摇头, 而斯拉芙则笑眯眯道:“虽然我更喜欢安静,但若冥界热闹起来似乎也很好玩儿。”
“好了我所信赖的各位。”我不得不打断这可能陷入无休止调侃奥林匹斯的对话,“我只是去随便走走,不要赋予它太多的含义。”
“那您最好十分低调,或是相当高调。”塔那托斯严肃的环起手来,“毕竟大地……名义上属于盖娅女神。”
“低调,高调?”战车上正一脸嫌弃扯着女神裙子的少年放开手扬起了小下巴,“马尔福从不低调。”
“所以你和我们陛下的出行要用甚麽理由呢?”斯拉芙拨弄着他的金发,又揪了揪他弟兄的羽翼。
“一定需要理由麽?”赫卡忒大笑起来,满头小蛇随着她的摇晃发出嘶嘶声。
“以前也许无所谓,但现在……”塔那托斯的未尽之意显然透露出他的某些担忧。
“必须有个看上去合情合理的说辞是吧?”趴在战车上的铂金少年瘪瘪嘴,突然得意地挑眉笑了,“新婚旅行如何?”
那群女神笑得前仰后合,塔那托斯克制着翻白眼的**显得神情古怪,斯拉芙歪着头哦了一声气忿忿地看我:“原来是假装的!你们果然是要出去玩儿——”
于是在众神揶揄嘲弄地欢笑声中,黑色的战车离开冥界驶向苍茫大地。
“所以你其实并非是去观察或是保护人类。”铂金头发的少年坐在我身边,漫不经心玩弄着我的披风下摆,同时把试图飞到他头顶安营扎寨的翠绿小蛇弹到一边。
“找东西。”在小蛇的嘶嘶示意下,我才注意到他居然顽皮地把我的披风和衣带系在了一起。
言简意赅地回应显然不能令这个骄纵的小家伙满意,他在我嘴唇上重重吻了一下才怀疑地上下打量我:“堂堂的冥界之主都没有的、了不起的东西?”
我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决定暂时透露一些给他:“你知道之前我去见过谟涅摩叙涅。”
“哦。”他懒洋洋地靠在我肩上拉着我的发尾,“替她找东西?”
“也可以这麽说。”我打量一下现在的位置才又继续向北加速。
“她居然可以差使你?”俊美的少年挑挑眉,伸出手来捏我的手腕。
“并不是算差使,毕竟我自己也——”
小蛇突然飞到某个方向上下翻转身体,我注意到那正行过的森林下方不断闪现可疑的光芒,我放缓车速慢慢降下。
茂密的桉树林里有个顶着一头乱糟糟卷曲短发的男人,他正从一块黑漆漆的岩石上切下一小块扔进他旁边地上一个精致的火炉中——于是一道奇异的红光闪过。但他似乎并不满意,口中嘟囔着甚麽换了一块深棕色的继续,这次变成了一道绿光。
德拉科皱皱眉头退开一步,抬起手来掩住鼻子悄声道:“一个肮脏的丑陋又粗俗的流浪汉?”
听着那男人发出了成功的呦呵声,我也小声对这一脸嫌弃的少年耳语:“不,他可不是普通人。”说完我扬声道,“老朋友,我看到了你的锤子、铁砧和钳子,但是你的鹌鹑呢?”
“坨卢比斯去找新的矿石了——”那男人眨了眨眼睛惊诧地瞪着我,跟着一瘸一拐地冲过来拥抱我,“哦哈得斯?!好家伙,真的是你!我多久没见过你了?!”
我拍拍他的后背:“上次见你时你正计划打造一把送给雅典娜的长矛。”
“哦哦,那个早就完工了。不过,唉,她拒绝了。”他叹了口气垂目看着自己的腿。
铂金头发的少年将我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