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道:“长老只提过一句‘有点意思’,便再没对此发表意见。想他日理万机,我们这些蝼蚁的生死定没放在心上。”
贺燕飞神色坦然,平静道:“有点意思比没有意思好,明日我便去拜会长老,还请哥同我一起,怎么去,我也全忘干净了。”
影斯见他这般镇定,心想总归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便点头答应。
第二天,影斯托人通报后,目送影武进了祝长老的议事厅,心里颇为焦虑,只期盼奇迹出现,救他弟弟一命。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贺燕飞已跪在厅内足足六个时辰,除两名看守的侍卫与他作伴,厅内再无一人。
眼下没有任何人关心他的一举一动,但他依旧挺直腰杆跪在地上,目不斜视,面容肃穆,跟一尊雕塑般。额前渐渐溢出细密的汗珠,双腿似乎有些麻木了,脖子也酸痛不已,但他一贯秉持心诚则灵,仍旧苦苦撑着。
看守开始换班了。第一拨人终于得了解脱,却也不急着走,先捶背耸肩,踢腿甩手的,舒缓好身子再说。低头又瞥见底下这人,还这般直挺挺地跪着,也不知道放松自己,都嗤笑一声,露出些许幸灾乐祸的嬉笑来。两人慢慢走着,刻意压低嗓子聊天,却又故意让他听到。
“人都没一个,跪给谁看?戏真多。”
“姿势都不知道换换,多半是个傻子。”
“难怪能干出偷看人洗澡的蠢事来,还不是他自己作。”
“这人都死透了还能活过来,该不是什么狐狸精附体,妖孽转世吧?”
“你瞧他那脸做得了狐狸精吗?我只瞧见晦气,快离他远点。”
两人肆无忌惮议论着,贺燕飞只当他们是耳边一阵风,根本不放在心上。
身后突然响起一众踏步的声音,两名看守见状,急急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头恨不得垂到地上。
“参见长老!”
贺燕飞跟着附和,俯身行礼,脸上露出一丝淡然的笑来:正主可算来了。
一道红色人影从他眼前如风般掠过,一瞬间他好像看见那人雪白的脖颈,甩起的发丝快要贴近他的侧脸,甚至能闻到一股沁鼻的花香。来人背对着他,修身的衣物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的宽肩窄腰,身姿挺拔修长,这便是血魔祝玉笙。
传闻他一年四季只着红衣,果真如此。据说他姿容绝丽,不少人为见他一面,自愿加入魔教,只愿一朝能同他共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眼下虽说时机不对,但既有此机会,还是坦坦荡荡欣赏一番,毕竟他平生最大一爱好便是——欣赏美人。
“起来吧。”侍卫们这才直起身来。
想不到祝玉笙的声音低低沉沉,竟颇有磁性,难怪无数与之交手的侠士私底下都艳羡不已。他若愿意在你耳边低语,怕是很难有人扛得住他吐露的诱惑。
祝玉笙宽大的衣摆甩向茶桌,一个转身便坐上太师椅,右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根本无法看清他何时打开的茶壶,何时倒的茶水。
此时,贺燕飞才终于看清这张无数人吹捧的容颜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更新时间为晚上九点,就是个恋爱小甜文,希望小天使们喜欢
第2章 赌一场决定生死
当真是副人见人赞的好皮囊。
祝玉笙这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生了两道飞起的剑眉,透出一股子邪劲。细长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水汪汪的,令见者心神荡漾,眼角一抹朱砂似的泪痣更是妖冶非常。此时,薄唇上还印有一丝浅浅的水渍,他若轻轻舔舐一番,只怕要将人的三魂七魄尽数勾去。
只一眼,他便忍不住在心下叹息:若真死在这人手里,也算是做了fēng_liú鬼。虽说内心波涛汹涌,他却一直维持着畏畏缩缩,俯作低小的姿态,面上毫无破绽。
祝玉笙扫了眼跪着的人,慢慢放下右手的茶杯,左手有节奏地敲打桌面,漫不经心地开口:“听说来了只小狐狸,死缠着要见本座,便是你?”
贺燕飞一愣,想起看守口中的“狐狸精”来,只觉好笑,慢吞吞地说道:“小人担当不起这等美誉。”
“哦?倒还有些自知之明。”祝玉笙从椅子上起身,一步步踱到贺燕飞跟前,俯视着地上的人,冷声道:“抬头。”
他颤巍巍地扬起脸来,有些瑟缩地看着祝玉笙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片刻,又往周身扫了一番。
祝玉笙似乎颇为失望,摇摇头道:“瞧瞧这姿色,哪里能作只狐狸,兔子还差不多。叫什么?”
兔子么?倒符合他这番伪装。贺燕飞细声细气地回道:“小人叫影武。”
祝玉笙饶有兴致地露出一丝微笑,悠悠地说道:“深更半夜闯到本座房里,还能活着来见本座,这么多年,你倒是头一个。这是要蓄意勾引,还是伺机行刺,你可想好理由了?”
贺燕飞心底一沉:祝玉笙说的皆是死罪,只怕是心中早有断定。若要打破这僵局,唯有另辟蹊径。
于是,他咬住下唇,拳头紧紧握住,身体微颤,低下来头,似乎在酝酿某种情绪。半晌,他仿佛终于鼓足了勇气,大声说道:“都不是!小人只是……仰慕您。自打第一次见您,小人便惊为天人,此后便一直心心念念,整日寝食难安,只盼再多见您一面。当日实在是情难自禁,才会作出这等鬼迷心窍的事惹您不快,活该受这一掌。小人已死过一次,自知与您有云泥之别,从今往后,绝不敢再作僭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