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被别人吞掉自己的口水,贺燕飞的脸一下红透了,热得几乎要冒出青烟来,耳朵根连着脖子也红成一片,整张脸红扑扑地,软绵绵地,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祝玉笙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他用力吮吸这乖顺的小舌,将它拖到自己的嘴里,轻轻合上牙关咬了下舌尖,刺激得贺燕飞立刻缩回舌头,发出一声难耐的“嗯——”,身体也不自觉地弓成起来,倒把脸与祝玉笙凑得更近了。
脑子里一直紧绷的弦“噌”地断了。
祝玉笙立刻加大动作,将贺燕飞逃跑的舌头又卷了起来,狂风暴雨一般在他嘴里一阵席卷,把所有的空隙都扫了一遍,又把贺燕飞的舌头拖了出来,在冰凉的空气里一阵交缠吮吸,银丝从交缠的舌头滑下,要落不落,简直淫靡异常。
两人纠缠了很久,彼此都脸红气喘,贺燕飞感觉内息实在撑不住了,开始拼命地摆手,祝玉笙终于放过他,和他快速地分开。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好似一条被重新放回水里的鱼,有种劫后逃生的激动,心脏砰砰跳个不停,胸口不住地起伏。浑身燥热,四肢无力,祝玉笙在他袖子上轻轻一拉扯,他立即扑倒在祝玉笙的怀里。
“想不想——”祝玉笙的声音低低沉沉,还略微有些沙哑,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他几乎要顺着这句话说出“想”这个字。
“算了。”祝玉笙却比他张合的嘴更快地说出了一句话。
“虽然很希望得到你,但总觉得你还没准备好。”祝玉笙露出浅浅的笑意,接着说:“我会耐心等你的。”
祝玉笙贴在贺燕飞侧脸,轻轻咬了口软绵的耳垂又松开,贺燕飞浑身一个激灵,身体又软了一分。
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句:“等你亲口允我。”
贺燕飞整个人要站不住了,好在本来就扑在人的身上,此刻也看不出什么动静来。
“我们回去吧。”祝玉笙带着笑意开口,却发现贺燕飞一动不动,还趴在他身上。
“你…你能不能…”贺燕飞断断续续地开口。
“这是怎么了?”祝玉笙以为他哪里不太舒服。
“把我扶着点!”他干脆一口气说完,反正都这样了,没什么还能丢的了。
祝玉笙竟然嗤笑了一声,贺燕飞这脸红得要滴出血,恨不得在祝玉笙这张俊脸上打一拳,好叫他别这么嚣张。
紧着又听到一句:“我不想扶你。”
贺燕飞忍住拳头,竟等到这样一句,整个人突然就有劲了,有劲到可以狠狠揍人。
可惜,他没有出手的机会。
祝玉笙一手放在他腰上,直接打了个横抱。
“把头靠好,走了。”
说完,便直接踩着树干,跃上枝头,踩着好几根枝丫,往别院赶去。
贺燕飞只把头老老实实紧挨着祝玉笙的胸口,风在耳边呼呼地划过。
他在心里轻声地嘀咕:其实,还真有点想。
回到院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他干脆瞪着眼睛直愣愣盯着床顶,手无意识地往唇上摩挲。
手指冰凉。他不禁回想先前在这里短暂停留的热度,烫得他的心一颤一颤地,人止不住地发软。
越想越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只好把眼睛又闭上,把手放到心口压着,拼命赶走这些绮丽的念头。
空白一片的脑海里,很快又浮现出一张脸,无数的模样闪过:轻笑,浅笑,淡淡的笑,温柔的笑,低沉地笑,宠溺的笑,蛊惑人心的笑…这么多,又这么暖,几乎要把他的心融化了,化成一汪春水。
那张脸的主人轻轻张口,就吐露出那些让人怦然心动的话语:
“别怕,我会等你。”
“凭我愿意。”
“骗我一辈子好了。”
“一件让我觉得,路又重新亮起来的事情。就是他把你——”
“我会耐心等你的。”
“等你亲口允我。”
该怎么办才好?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在他心里留下这么多甜言蜜语。
这些话怎么就不能像先前一样,只是从耳边吹过的一阵风?为什么偏偏要留在这里,乱他心神?
他想了很久,长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喃喃自语道:
“好吧。”
“这次,是我输了。”
心满意足又无比心安,他终于能摒弃一切杂念,沉沉地睡去。
贺燕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急切地想要把一切都捧给一个人。
从小到大,永远都有人爱慕他,他也一直都这样漫不经心地从花丛中飞过,又抖抖衣衫,不沾染一丝痕迹。现在,他爱上了一株妖艳又危险的花,他想尽一切努力,让花开得更艳,更美。
比如说,他想给祝玉笙做一碗最好吃的长寿面。
黄粱这几天既幸福又烦恼。幸福的是,林哥哥天天都来拜访他。烦恼的是,永远都跟着一个叫影武的电灯泡。
“能不能别总碍着我和林哥聊天!”黄粱的话里满是嫌弃。
“你们聊你们的…哎,帮我看看这油得放多少才好。”贺燕飞晃了晃手里的一钵香油。
“半小勺。”黄粱虽说千万个不乐意,但看林哥示意的眼神,他只能老老实实教人做菜。
“这蛋花行吗?”
“没打匀,再搅拌四到五圈。”
“这面何如?”
“切匀称点,你看这条和那条都不一样粗。”
……
第一百二十四次,贺燕飞把做好的面从厨房端出来,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