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的脖子,胸膛和人紧紧贴在一起,把头埋在肩上,闷声道:“你要小心师父,他想毒杀你。”
祝玉笙愣了一下,很快拍着他的后背,温声说道:“放心,一般的毒对我无用。我的功法可以化解大部分的毒性,时间长短而已。”
原来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他有些惊讶,又迟疑道:“可师父手里都不是寻常药。”
“真的放心。即便下毒,多半也是从功法下手,至多让我走火入魔。但在我出岔子前,我还是能先杀了他。”祝玉笙觉得他担心的事有些天真,也觉得暖心。
原来如此。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那你上次中毒是怎么一回事?”
“义父还在的时候,鬼医给我做过很多辅助练功的药。既然能做促进的,自然也能做毒害的,但我很快就能在毒未发作前逼出毒性。上次不过是拖得久了点。想要毒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所以是因为救我才来不及解毒的么…贺燕飞有些感动,同时也放下心了,说道:“那就好。”
“他是不是威胁你了?”祝玉笙盯着水上一圈圈的涟漪,眼神慢慢冷了下来。只等人说出一句肯定,便要去找鬼医的晦气。
结果贺燕飞只是小声说道:“他没对我怎样。”最多算是利诱罢了,还是别说的太绝。
“那就好。”祝玉笙敛起眼中的杀意,柔声道:“已经干净了,我们回床上去,别凉着了。”
贺燕飞红着脸,轻声细气地说了声“嗯”。
祝玉笙无声地笑了起来,方才胆子那么大,现在又变小绵羊了,还真是惹人怜爱。他把人从水里抱起来,擦拭完浑身的水渍,又抱到床上去。
天色已晚,屋里暗了下来,祝玉笙便去把灯点燃。
贺燕飞觉得浑身酸软,四肢无力,只想早些休息。所以他钻到被窝里,往床里头靠了靠,腾出身旁的空位来,冲祝玉笙眨眨眼,柔柔弱弱地说:“好累啊……”所以,我们快点歇息吧。
没想到祝玉笙冲他笑了笑,穿起衣服来,说道:“你早点歇息,我叫人明天送点东西给你补补。”
他不是一向很上道的?怎么看不懂暗示了。
贺燕飞拍拍床边的空位,无奈道:“和我一起。”
祝玉笙一边系腰带,一边解释道:“不是我不想,只是分舵的事着实危机,今晚就得带人去支援了。我会争取在生辰那天赶回来,想好要什么礼物没?”
贺燕飞愣愣地看着他,只觉得方才的欢喜忽地被冷风吹散了,身上分明盖着被子,却莫名觉得冷。原本以为还可以再和他待几天,还有好多事没做,还有好多话没说,早知道再快些了。一股自责的沮丧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罢了,至少最后一面得留个好印象,于是他忍着酸痛从床上爬起来,细心抚平祝玉笙衣服上翻起的折痕,柔声道:“你平安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
祝玉笙握住衣服上这双手,叹了一声,说道:“你还是这样,不爱从我这要东西,那就——”,他凑到贺燕飞的耳边,暧昧而低沉地说道:“把我送给你了。”
贺燕飞低头沉默不语,祝玉笙以为他又害羞了,便不再调笑,摸摸人的小脑袋,正色道:“暗卫会跟着你,一有风吹草动就喊月卫,安心等我回来。”
贺燕飞依旧不答话,只是凑上前,在祝玉笙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吻。祝玉笙还算满意,便把人扶到床上去,仔细收拢被子,叮嘱道:“早些睡,你看着有些累了。”
见人点头,祝玉笙这才吹灭房里的灯,开门离去。
贺燕飞静静地躺在床上,回忆在脑海里一幕幕掠过,所有的喜怒哀乐统统涌上心头。他直愣愣地盯着昏暗的床顶,盯到眼睛觉得痛了,天开始亮了,才不情愿地闭上眼。
一切快乐转瞬即逝,就跟这灯一般,风一吹,就灭了。
也罢,只能随缘。
第二天醒来,已是下午。
休息了许久,贺燕飞可算提起了点精神,想起祝玉笙的叮嘱,便冲着门外唤道:“月卫可在?”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属下随时候命,公子有何吩咐?”
月卫武艺高强,这样守着确实安全,但也备受拘束,还是得摸摸他的底细。
贺燕飞打点好自己,冲着门外说道:“你进屋里来。”
月卫得令,道声“打扰了”便推门进来。贺燕飞请他坐下吃茶,月卫却坚持自己只是下属,站着便好。
贺燕飞见他坚持,便给他端了杯茶,问道:“你昨晚不会整夜都在外守着吧?”
“多谢公子体恤。主上已经吩咐我们全力保护公子。暗卫十二人,会每四时辰一换岗,绝不会有任何疏忽,请公子尽管放心。”
“原来如此,那真是辛苦各位弟兄了。”贺燕飞点点头,心道安全是安全了,但也插翅难飞了。
“都是属下的本分。”
月卫见他没有别的吩咐,便先辞别,又跃上屋檐,继续藏匿起来。关上门后,贺燕飞这才觉得有些棘手:这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得怎么甩掉他们呢?
他思来想去,突然想到包裹里的药,顿时有了主意,于是安下心来,先把晚膳吃完,继续认真折小星星。
他提起笔,先把自己重生的事情写在几张纸条上。
“一觉醒来,我就成了影武。其实我不叫这名,叫我飞儿或小燕都可以。”
“我虽是武林盟的人,之前也受教主胁迫来害你,但我最终什么也没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