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不可。
林居安的眼睛在世子的掌心里眨了眨,停止了不合时宜的心猿意马。他道:“我知道,你始终对世子妃的死耿耿于怀。”世子听到这里,盖在林居安眼睛上的手突然颤了一下。他欲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林居安紧紧的攥在手里。
林居安继续道:“我是一个糙汉子,没有女人那样百转千回的心思,也做不出殉情的事。你活着,我陪你好好的活;你死了,我也能带着你那份儿活得痛快。反过来,你必然也是一样。你若是因为怕连累我才避着我,那才真是看轻了我。”
世子叹了口气,无奈道:“好,我知道了,你先松开。”
林居安依旧抓着他手,道:“我有件事憋再心里很久了,一直想问你,但始终没找到机会。”
世子的手终究没有抽回去,不知是不想,还是被林居安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忘记了收回。
“什么事?”世子道。
林居安道:“你当初不是不打算收回旌阳和邢阳吗?怎么后来又派沈亭去找胡总兵商议收复呢?”
世子笑道:“你这么聪明,猜不出来吗?”
林居安也笑了:“世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我怎及得上世子万一。”片刻后,他正色道:“是不是阢真内部有变,多罕控制不了阢真了?”
世子道:“赞木坤韬光养晦了半年,带兵反了。不过多罕到底还是树大根深,赞木坤扳不动他,只好在漠北另立了一个新部落。现在这两个部落打的难解难分,谁还顾得上那两座小土城。”
赞木坤果真不是池中之物。现在两虎相争,不论对大显还是对嵘王来讲都是个好消息。
林居安道:“赞木坤曾向我提到过双方议和的想法,你怎么想?”
世子道:“我什么都不想。现在轮不到我说话,若是将来有那么一天我能做主了,阢真还在不在都难说了。”
世子如此务实的态度真是让他有些目瞪口呆。林居安觉得自己可能装太监装了太久,心态都发生了变化。皇帝不急,他倒先急死了。
“你当初答应了多罕什么条件,他才决定放我们走的?”林居安终于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件事太过沉重,以至于他刻意回避了好久。
世子道:“我答应,事成之后,把整个北境给他。”
见林居安许久没有说话,世子轻笑道:“怎么,后悔自己看错了人?现在发现才我跟陆靖元没什么两样?”
林居安隐约从世子的笑声中听出了一丝不被信任的刺痛,他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沉默:“你根本不是那样的人,我看的明白。”
世子反手上来轻握了一下林居安,道:“以后路还长着呢,是或不是,你慢慢看吧。我出来的太久了,也该回府了。”他站起身,对着也欲起身林居安道:“别送了,我还要去找沈亭。”
“对了,我向父王禀明了你的身份。他很喜欢你,说你有情有义,知恩图报,颇有乃父之风。”世子走到门口突然说道,然后不等林居安有所反应,便掀起帐子出去了。
林居安坐在床上有些凌乱,这是什么意思?这说明他得到未来岳父的认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他俩终于说破了,我都替他们着急……
林居安,你怎么知道那就是你岳父呢,哈哈
今日双更,明天有事不更了。
☆、第十八章
去年的雪来得太早,养刁了人们的胃口。刚进十一月,全国上下便开始期待兆元元年的第一场瑞雪。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大家等的心都焦了却连一点儿雪的影子的看不见,听说西北边关到现在都还没起刮那透骨的白毛风。去年那场连绵半月的大雪是祥瑞之兆,不知今年冬天雨雪未降又有什么说头。
许是惧怕北境随时可能到来的霜雪天气,南军被打退后,曾一度在怀宁省齐州府修整,并没有再次前来围剿。现在已是年底,不论南北,双方将士都没有心思再打仗。据斥候来报,几万南军前日从齐州府开拔,渡过望北江回南都了。整个燕荡城这才真正安下心来,准备过个好年。
林居安此时正在北大营的校场练兵,这些士兵中大部分都是奉北其他州府衙门“孝敬”的。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起来,其实有时候也挺好的。当初燕荡被围,危在旦夕之时,奉北其他十八个州府一声不吭,全都在背地里观望。但自从嵘王带兵马回城解了燕荡之围后,林居安才发现这十八个州府颇使得一身见风使舵的好功夫。他们不等嵘王打上门来,纷纷派人前来归附,表示今后定当以嵘王马首是瞻,愿为嵘王“清君侧”一役效犬马之劳。为避免空口无凭,还特意送来了两万步兵,也算是很有诚意了。林居安现在终于理解了为何当朝皇帝宁愿千里迢迢派人困马乏的南军前来,也不愿意在北方就近调兵攻打嵘王了。他虽然心里很不齿这种墙头草的行为,但谁让人家拍马屁拍到了点子上。嵘王接受了他们的献礼,兵不血刃地控制了整个奉北地区。
奉北其他州府没有与阢真人的作战的需要,因此驻守的士兵大都稀松平常,没什么战斗力。为了让他们尽快达到作战需求,林居安和沈亭就被派去训练这些士兵。沈亭负责阵法,而林居安则负责战技,主要就是枪法训练。
林居安在阅兵台上示范过拦、拿、扎等实战枪法的基本动作,一一说明要领后,便让士兵自行练习。这些兵以前都是各州府的老兵油子,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