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廷并不觉得有必要跟她争辩,也没再说话,低头喝茶。傅琅又问道:“廷西……不是,公西廷,以后我叫你什么啊?”
公西廷道:“就叫公西廷。”
她态度挺差,跟裴瑟在的时候判若两人,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公西廷只要不对着裴瑟,就是这一张臭脸示人。傅琅也不生气,因为裴瑟在的时候自己也很好脾气,会忍不住轻声慢语,也并不只是因为裴瑟自己好脾气而已,而是因为裴瑟就是有那么点神奇,一行一走,总是能在身边自然而然地开出一方清洁天地来。
傅琅脑海里浮现出裴瑟要人听她说话时的那个习惯性的动作:食指屈起,指尖轻轻叩一叩桌案。那声音很小,裴瑟也不高声,但是再聒噪的人在温和的裴瑟身边也是低眉顺眼的。
傅琅怔了一会,重新捡起话头,又问:“你在山里呆了多久啊?”
公西廷对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问话有些不耐烦,“大约两个月。”
傅琅惊讶道:“那么久?吃什么喝什么?你这么瘦,就是因为那时候不好过吗?”
婆婆道:“傅姑娘不知道,我家小姐和小公子是双生,小姐先天不足,一向瘦小……小姐,你在山里没饿着吧?”
公西廷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我有钱,可以买粮食。”
傅琅心想,先天不足?原来也是和裴瑟一样吃弟弟亏的。她不想继续回忆裴瑟那个给姐姐闷亏吃的好弟弟,只是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公西廷终于失却了耐心,“傅姑娘,你想问什么就直说。”
傅琅低声道:“我也没想问什么……”
公西廷斜眼瞟她:“你想问我怎么碰上公子的,对吗。”
傅琅没控制住自己的眉开眼笑,嘿嘿了两声,“既然你这么想说,我就勉强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