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琅要说话却又打了个嗝,气得伸手打她,裴瑟结结实实挨了她一拳,也没说什么。傅琅本来就气,见她躲都不躲,更是气,简直想踹她,裴瑟这次却拿起拐杖起身了:“别乱动,我去叫医官给你包起来。”
傅琅带着满手血去扯她的袖子,“不行,你给我包!”
裴瑟看着她又哭又笑的,也没有办法,只好又重新坐下来。扶着她的手刚刚包了一圈,傅琅突然倾身抱住了她的肩膀,黏在她耳边,耳畔的缱绻声音仍带着湿冷的泪意,却极轻极软。
她说:“裴瑟,我好想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一更好多字,真是个实在人啊,啊,啊。
在家简直没法写,下午出去浪啦,坐吃山空的感觉sd。
第37章 第十七章((三))
赤玉守在门口,戴望正带着一队人哗啦啦上来,赤玉连忙摆手示意让他别过来了。戴望不明就里,便让身后人各自休息,才问她:“怎么样了?不是没事吗?关着门做什么?”
赤玉等了半晌,有些神思不属,顺口答道:“做重要的事。”
戴望笑出声来,“你怎么跟傅琅学得婆婆妈妈的?”
赤玉想到了屋里真正婆婆妈妈的两个人,扑哧笑出来,又正色道:“二公子,刺客追到了吗?”
戴望道:“追到了,太迟,自己服毒了。”
赤玉道:“每次都是这样。门口的卫兵也是他进门前放倒的,身手是不错的。”
戴望道:“公西氏的事情,也查出来一些。你也知道,公西轲本是陈国人,游说各国,因为齐王知遇之恩,在齐国做了十几年的官,去年才去陈国出使过,回国后才几个月就遭此变。”
他住了嘴,赤玉疑惑道:“二公子怎么不说了?”
戴望笑道:“你不问我,我说了有什么意思。”
赤玉只好问道:“二公子查出什么了?”
戴望道:“公西大人去年和三公子在陈国见过面。”
赤玉在脑海中捕捉到一些电光火石的念头,想了想,告诉戴望:“二公子,平望城现在的城尹是个新秀。”
戴望道:“我都没听说过这个人,好像是姓屈?”
赤玉点头:“是,屈累石。几年前在朝中做过几年,前几个月才来平望顶这个缺。”
这样的新人没人支持怎么上位?何况平望是齐国腹地大邑,这个城尹的位子并不是等闲之人随意能得到的。戴望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是说屈累石和公西轲的死有些关系,但这事事关重大,就算是他也不能轻易提起,“还是要跟王姐说一声。”
赤玉只好苦笑。这种事情放在几年前,裴瑟定会一力严查,严惩党争斗乱。偏偏发生在这一年,裴瑟只怕是听都不想听。
果然裴瑟听了奏报,也并没有太生气的样子,只吩咐知会大司寇来查,便不再说什么。戴望见她懒洋洋的,又提醒她:“下午的刺客还没查出来是怎么回事。”
裴瑟道:“不过是冲着我来的,我又不在。”
傅琅在一边使劲摇头,“肯定不是冲着你来的,冲着你来怎么会不知道你去学宫了?这事也没瞒着人吧?”
赤玉道:“不,知道这个的人的确不多。傅姑娘,你当时看他身上有什么印迹没有?”若是家奴,多半会有刺青或烙痕之类的印迹。
傅琅道:“没看清啊,不过看样子他也没想杀我,倒像冲着公西廷去的。”
赤玉道:“你怎么知道他没想杀你?”
傅琅道:“他连门口的卫兵都能静悄悄地放倒,怎么连我都杀不了?我还跟他面对面说了好几句话呢,要杀早就一刀杀了。”
裴瑟敲敲她的脑门,“别胡说。”又对公西廷道:“公西小姐,看样子刺客有可能是来灭口的。”
公西廷对“公子小姐”这样的称呼安之若素,傅琅在脑中过了一下自己被叫“傅小姐”的景象,只觉得一阵恶寒,夏日里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公西廷并不在意她有些异样的眼神,答道:“反正也要到平阳了,到时候应该就没事了吧?公子,我想去学宫。”
齐国的学宫这几年开始招收女子,加上齐国女子本就聪慧精**,还出了一批女官。裴瑟对此无可无不可,“想去就去,我叫人给你安排,束修这些杂事不用担心。”
戴望打趣道:“公西小姐也要做女官?”
公西廷一抬头,瘦巴巴的小脸上竟有几分坚毅,却并没有答话,只是把野心都写在了黑溜溜的眼珠里。
夜深时万籁俱寂,只听得到窗外几只秋后的蛐蛐蹦跶鸣叫。傅琅在被子里拱着又翻了个身,赤玉知道这一天下来发生的事够她消化一阵的,叫了她一声:“傅琅?你是不是还没睡着?”
傅琅抓着被子坐起来,“赤玉,你好聪明!你怎么知道?”
赤玉苦笑:“我再不说,你那张床就要被你烙饼烙塌了。”
傅琅道:“我吵得你没法睡是不是?”
赤玉连忙分辨道:“也不是……”
傅琅打断她,“什么不是?你诚实一点,快说是!”
赤玉只好说:“是,你吵得我没法睡。”
傅琅起身披上外袍抱起枕头就要出门,唬得赤玉也一股脑坐起来,“你要去哪?”
傅琅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在黑漆漆的夜色里只剩一点眼白闪闪发亮,“我去吵别人!”
赤玉道:“你要**嘛?”
傅琅推开门蹿出去,又伸回头来,“我**嘛?我去公子好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