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本是奏林沄、金申两位将军初登朝堂便敢抗旨,但也只不过是陈词滥调,裴瑟听到一半便打断,“谁的本?站出来。”看了看站出来的年轻夫子,她继续说道:“看不出伍夫子年纪不大,这样迂腐。遵旨也要带脑子,难道要凯旋的将军卸甲这等事会是君上作为?”
长豫道:“王姐,伍夫子也是考虑内宫安全。”
伍夫子连忙道:“公主年纪尚轻,殊不知武夫入宫闱颇有许多隐患。这些鲁莽武夫常年在边境军中,不知宫中规矩……”
他话音未落,裴瑟已经把手中奏章合起来摔在?*希“啪”的一声,清脆响亮,“鲁莽武夫?便是这些你们口中的鲁莽武夫在边境上抛出命去替你们守得太平!伍夫子,你是学宫的人,既然谈到了规矩,我便同你讲讲规矩f湟唬班师入宫,自有太譻胩宗两部指引,引导将士向君上复命,你口中的隐患,我不知为何;其二,便是真有将士不懂宫中规矩,这种日子里便该宫中规矩向后退两步;其三,我齐国从无如此规矩,不知这条旨意是从何而来?昨天是谁传旨的?出来。;
片刻后便有人赶来殿中:“禀世子,禀公主,昨日传旨的是小臣。”
裴瑟道:“什么旨?拿出来。”
那内监道:“公主,那毕竟是齐国金印……”
裴瑟连声音都冷了,“金印?金印一半在我这里,我不曾落印,何来如此旨意?一半金印便要将士卸甲,亏你们想得出来。”
她一向温和,极少像这样疾言厉色。另一半金印在王后手中,昨日的旨意既然落了金印,便有迹可循。长豫见她言辞之间已经指到了王后头上,也不由张口道:“王姐怎么生这样大的气?这是太祝大人的意思?如此看来,的确多有不妥,便请太祝大人重新斟酌吧。”
太祝背了这么一口锅,也没办法,只好出来允诺了。紧接着便无人再敢奏,裴瑟却点了点:“太史大人,请奏。”
太史迈了出来,其实也有尴尬,世子回国以来还是第一次被参奏,但也只好清清喉咙,“月前公主与齐将军南下镇压□□,本部遣人随同探查,探明□□起因,是因四个月之前齐将军与金将军率兵助越国击退宋国之后,便撤军回国,将南境封锁。越国北境流民无数,生了饥荒流疫,又加上越国宗室催逼徭税,流民只好试图入我齐国南境求生,由此引发□□。”
金申方才还在被裴瑟维护,立刻又被参奏,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向了长豫。长豫只作不见,问道:“还有这档事?南境府库怎么不发放粮食救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