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看来真为他的私生子谋划,这么多暗卫,老子可不想死,还是赶紧撤了。”
他口中的老不死正是杜家老太爷,而那个私生子梅花圣手当然知道是谁,那人虽然不显山不露水,却也躲不过他梅花圣手的耳朵。
没入月色之中,正赶往京都赶去,若不是为了墨向晚的嘱托他定然不会这般赶路,一口气都没歇下来。
有道是万事盛极必衰,杜书绝年少便有如此功绩,自是会招来皇帝的猜测。久而久之便有了防备之心,当然不会完全信任他,即便是他握在床上也不放心,明着说是让人来给他看伤势,而目的是为了确认他是否真的是废人。
这一日,御医正在给他诊脉,捋了捋胡须,脸色稍有些变化:“嗯,身体无大碍,只是往后怕是不能在拿重的东西。不过再调养调养,自是能与那正常人一般。”
杜书绝始终闭着眼睛,那张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果真他修的是灵山上的心平气和。
只是谁又知他内心百般煎熬,以往都是风华正茂,虽说在杜家不好过,且能在边塞快活自得。而今他却是废人一个人,多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他当然知道。
杜书绝慢慢睁开眼道:“劳烦回陛下,往后并肩侯不能为殿下分忧了。还有一事,还请帮本侯看看另一人。”
看了八月一眼,让他带着御医去看看杜明。
杜明至今未醒来。
等八月出去,他才舒了一口气,笑了起来:“如此也好,往后我便去让那小子养着。”
笑意久久不曾消散去,恍若眼前出现一片桃林,他正在做了记号的桃树之下挖着酒,挖不出来,墨向晚正帮他挖。
他就坐在椅子上,等着墨向晚给他温酒,倒上一杯。
如此想着,也就好受了些。只是杜家那边,也是个难题。
且看,他父亲杜金峰已大喊着进来:“我的儿啊!”
杜书绝看着自己的父亲,头发已乱,鞋上尽是灰尘。
“父亲。”
杜金峰慌忙的过来道:“你躺着,我给你带来补品,你看这是人参……”
杜书绝完全不理会杜精分再说些什么。
相对而言,他这个父亲比起杜家其他人,是对他最好的人,随他怎么念叨来来去去也是这么回事。
杜金峰自是知道他的手脚筋被挑断的,等他安静下来,顿时看上去老了十岁:“为父没用,未能保护好你,前几年培养的势力都被你祖父打散了,终究我们父子难逃他的手掌心呐。”
杜书绝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这个也不是他所擅长的。只能静静地听着。
“你母亲捎话来,让你好生修养,她帮你物色一名良家子。”
杜书绝猛然睁开眼,该做的不做,不该做的倒是做了一堆:“你且回母亲,尚且早了些。再者,祖父怎会放过如此好的时机?”
杜金峰用力拍了下桌面:“怎么,书华的孩子如今都会喊人了,到你这儿你祖父为何不同意?”
“父亲,冷静下。二叔外家是何人?当今的丞相,怎么拿住他们的把柄,自然从书华的儿子下手。”杜书绝停了下来,杜金峰给他递过一杯茶水。
且听他再道:“而我,外家何人,我生母是一名婢女,无权无势不说,早已付黄泉之路。而父亲对祖父构不成威胁,那么只有我罢了。所以您等回去,看着祖父的动向。”
杜金峰才刚来,怎能又回去:“如今你这般,为父也不指望什么,能保住一命便好,明日我便回去。”
“您回去,将我这儿的情况对外说,有多惨便说多惨。”
杜金峰默默点头,他只有一个儿子,为何他父亲还是不肯放过。他这个废人能挣些什么,也只能争取一方安稳之地,度过余生,竟是有这般困难。
他妻子张氏果然说的对,错就错生在杜家。而张氏错就错嫁来杜家。这么多年过去了,错便错吧,为何还要延续到杜书绝这儿。
杜书绝是他命,可能在别人看来,他命不值一文罢了。
如今还能怎么做,只求自保,不过自保都能成问题,若是年少之时杜金峰收敛些,没有花天酒地,没有那般不争取,也许娶丞相之女的便是他了。
细细想来,那时杜金明似乎也和他一道去勾栏院这些地方,为何自己却恶名昭彰,而他的兄弟却好名声扬万里。
有些东西想起来之时,总是伤人心。
杜金峰终究是觉得对杜书绝亏欠:“为父无能呐!”
说着便踏出去。
原来暮色已初至,秋日白日总是有些短,凉风过境,并肩侯府中安静如常。天上繁星点点。一个黑影落入府中慢慢的往杜书绝的房间方向去。
八月刚从房内出来刚关上门,那黑影便迅速爬上梁上,消无声息。
江湖之上,能有此番作为的梁上君子,只有梅花圣手了。
除了杜书绝,他任何人都不曾信任。想着此间事了,他便隐入江湖之中,不再出来了啊。抑或是继续寻着墨向晚的踪迹,毕竟未曾见到尸首。
屋内火光摇晃,续而灭了。窗微微而开。当真是好机会。他跃身而今,未曾发出任何声响。
为何脖子间一冷,月色照着那匕首微微发亮,锋利的很。
他慢慢站起,轻声说道:“是我啊,冷面鬼!”
杜书绝放下匕首道:“你来此作何?”
“小娃娃让我来与你说,小心你身旁的八月。”
杜书绝的脸,稍微缓上几分:“向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