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硝烟里给了你庇护。你不可自制地陷入欲海,想杀了我,却更想拥有我施舍给你的恩惠……”
苏澈眸光朦胧,心底深处的一方土地有一颗深埋已久的种子“噗嗤”破土而出,顷刻间不可控地疯狂抽枝,刹那间满树繁盛的黑叶,每一丝脉络里都浸染着邪恶。
“九九。”他轻轻地宛如自心底发出求救的呼唤。
李唐愣了一下,没料到他突兀地叫了自己的名字,出戏地下意识回应:“嗯。”
苏澈轻轻扬起笑,眼尾狭长地如同浸饱了绝望和恶意,睫羽轻颤翕阖,骤然间破茧成蝶冲破了心底的桎梏,惊艳得连李唐都晃了眼。
李唐莫名心如擂鼓,并非是羞涩,而是一股诡异的惧意蔓延出来,似乎不经意间放出了被束缚着锁链的猛兽,可他却不知所谓地将脆弱的脖子送到了对方血盆大口前。
然而那恐惧一晃而过,下一秒手心一片湿润,带走了他短暂的凝思。
他匆忙从苏澈身上下去,少年的裤裆处一片洇开的水色。
空气里的热气被驱散,清潮之后丝丝扣扣的寒冷缠绕上来,苏澈扶着床坐起来,神情落寞寂寥。“九九,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
李唐手上沾了对方的液体,心里也有点不自然,听到苏澈的话便拧着眉道:“这不是开玩笑。共情能激发你的演戏潜力,刚刚你做得很好。”
苏澈垂着眉眼坐在床上没搭话。
李唐见他像受了刺激一样,想拍对方的肩以示安慰,可手上还不干净,只得下床穿着拖鞋去洗手,洗完了出来叮嘱:“你好好揣摩刚刚的感觉。时间不早了,赶紧休息吧。”说着便道了声晚安离开。
他的手里还弥留着灼烫感,似是烙在了上面。
李唐叹气,他这回可真是为艺术献身了,连帮后辈打炮这种事都干了。好在苏澈不让他讨厌,对方还要他钟爱的一双脚丫子,不算吃亏。
不过看那孩子,似乎是吓傻了?
李唐感觉自己方才好像真有点qín_shòu。
虽然招数损,但的确是有所效用。翌日李唐看到苏澈眼神里冰冷的凉意和眼角细微的邪恶,十分满意,甚至思考着要不要再来一发。
谢颖来送东西,看得胆战心惊。苏澈看着洛九的眼神,好像想把他活剥了煎烤褒炖多种方式剁了吃。“我怎么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啊?像仇人,又像情人……”谢颖偷偷拉着李唐,说着说着就小小声道,“我、我有点害怕。”
李唐屈指一弹,在她脑门上弹了个下,疼得她捂着额头。“我做的,你看像不像林笙荣?”
谢颖无语,偷瞟苏澈几眼,怎么看也不像是演戏。她憋了憋,说:“你们当演员的真会玩……”
剧本中的任瑾和林笙荣的对手戏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暧昧,李唐不能任由苏澈对自己心怀敌意。他有意挑起苏澈的恶意,但这不是对着自己,而是对着剧中压迫他的人,毕竟最后李唐所要扮演的人是任瑾,而非其他。
人生陷入绝望低谷的林笙荣饱尝着流离失所,当他的精神出现异常而点火自尽后,他被放逐到人群之外,在精神病院里冷落孤单。他急需寻找一个安放自己的地方,于是任瑾来了,带着光,带着希望,带着救赎,走到他的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只是林笙荣的状况已经十分糟糕,他不相信任何人,哪怕这个人是他潜意识里召唤来的幻想,完全应他的心声而来。他正站在悬崖边,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一旦向他伸出手,他都会惊疑那是要将他推进深渊的恶意的手。他面上平静,唇畔带笑,温和地劝说每一个靠近的人去死,难道这个世界不是无趣到连生存都毫无意义吗?徒然挣扎也挣不过死神。
没有任瑾,林笙荣必将走向死亡,在他连用语言杀人也感到乏味之后。任瑾是了解他的,他们契合得本就是一个灵魂。任瑾不是上帝,也不需要扮成天使,他只要绝对地顺从着林笙荣的命令,告诉他万丈沟壑里他不是独自一人。
他是他最忠实的仆人,不论是走向光明还是跌进黑暗,他都会紧紧追随。
李唐翻着剧本,没想到编剧那老头还挺闷骚的,这剧本看着就透着一股中二的不正经,什么“主人,我是您忠诚的仆人”,“请您囚禁我吧,把我锁在您的身边”,“我的存在只为了您”……
戏真多。
尽管设定上是任瑾为了获取他的信任而做出的妥协行为,李唐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通编剧。
翻着翻着,一段场景突然出现在视线中。
任瑾(伏在他的膝头):请您垂怜让我亲吻您的脚趾。
林笙荣(抚摸着任瑾的头发,嘟哝):任医生,您可真是我最喜爱的一条狗。我的脚给你,你吻吧,让我看看您的忠心。
任瑾(趴下去,亲吻他光着脚的脚趾)
林笙荣(浑身战栗地发出轻哼,温柔地抚摸他的黑发)
任瑾(站起来,看着墙上的钟):今天的治疗结束了,林先生。
林笙荣(面色不渝,冷哼一声):是吗?
任瑾(微笑着摸了下他的脑袋):在我回家之前,我想请求你,别洗脚,至少今天晚上别洗掉我的吻。
林笙荣(阴郁的表情顿散,似是勉为其难,眼神飘开可惜地看了一眼钟):好吧。
任瑾(笑着拎起大衣走):还有,希望下回来您墙上的钟是b国时间,我可不想一天之内感受两个国家的时差。您让我加班,可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