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邵晏之执意要留在这里,沈塘也是无法。
于是两人一个在大厅的圆木大桌子上,摆弄着电脑;一个在厨房里开火上锅熬粥。
本来吧,不到冬天,沈塘家晚上经常是喝粥的,再加上今天太忙,现在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去,所以沈塘并没打算做太多复杂的菜,用冰箱里的零碎东西将就一餐也就差不多了,可正当他在择菜的时候,外头传来一声高高的女人喊声,并伴随着哀嚎哭闹声,沈塘就是想装作听不见,也是不成了。
“沈向辉,你给我站住!!”
听到这名字沈塘心里头一咯噔,手中的那截菜就啪嗒掉在盆里头,他蹭一下站起身,大步就朝外走,还没走到大厅,就看到邵晏之也站了起来。
“外面这是怎么了?”
沈塘苦笑:“吵架呗。”喝了灵泉水后,他耳聪目明,听力敏捷,即便隔着几面墙,沈塘也能听到外面吵闹的正是那对三天两头吵架的堂兄堂嫂。
听到吵闹声越来越近,沈塘面露尴尬,连忙将邵晏之往楼上推,顺便还把电脑合上塞到他手里,“你快上楼去吧,我这唐兄嫂实在很麻烦,你毕竟客人,打扰到你就不好了。”
邵晏之本来想说什么,但犹豫再三,顾念到自己外人的身份,叹了口气,就要往楼上走,可他才刚走了半个楼梯,就听到门外清脆的巴掌声,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沈向辉,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当初你对我爸妈怎么说的,现在全进狗肚子了吗!你对得起我家倒贴的嫁妆吗!”
“操,你别给脸不要脸,这一路你打也打了,踢也踢了,我要真还手,你他妈还能站在这里对我吆五喝六啊?!你这表子养的(这是方言骂人的话)!”
“呜呜……你还敢骂我……”
噗通一声,不知道是什么声音,沈塘怕出事儿,也顾不上邵晏之这里了,连忙往外走,正好碰到走进来的堂哥沈向辉。
沈向怒气冲冲,面色难看,脸和脖子都气的通红,两手臂的袖子都被撸起来,他汹汹地走进来,上身微微前倾,好像要和人打架,看到沈塘眼睛一亮。
谁料到沈塘第一件事,上前一把扯住他,但沈向辉还是非常激动,挥舞着另一只手大声说:“你在外面哭个屁,瞎嚷嚷的被人听见就很好听是不是?”
堂嫂唐秀心大概也是觉得不光彩,在外头哭泣的声音渐渐的小了起来,只是抽噎的严重了。
“哥,来坐这,有话跟嫂子好好说,别这么急,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
沈塘一把扯住沈向辉,好言劝阻,把他在位子上安抚下来以后,才出门把堂嫂给拉了进来。
堂嫂就那么瘫坐在冰凉凉的地面上,哭的涕泗横流,头发凌乱,裸露在外面的手臂有一大片通红的手指印,完全可以想象当时抓着她的那个人用的力气有多大。
沈塘眉头一皱,忙避开了那个位置,换了另一只手扶着唐秀心走进去。
这对夫妻此刻却像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刚对上眼,女的也激动了起来,好像想冲过去再打一巴掌,男的呢也气的拍桌而起,手里头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好像她敢过来,他就要打回去。
沈塘来回跑,这边安抚了又去那边,好在他长得好看,嘴巴又甜,把两人好一顿吹捧夸赞,说的二人面色也好看了些,陆陆续续把话给说明白了。
问题还是跟上次如出一辙。
唐秀心怀疑堂哥沈向辉在外有养女人,死活不信他的话。
沈向辉耐心消磨殆尽,好说歹说并没有,但却没人信,又被追着打了一路,他觉得再好的脾气都要磨没了,刚才唐秀心当人的那一巴掌,如果不是沈塘拦住他,冲动之下,他很有可能踢自个儿老婆一脚。
“妈的老子在外面跑路进货,说了钱是别人骗了,你嫂子老说我养女人,把几千块给搭上了,闹了快半个月了。”沈向辉说着就来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点了就开始吸。
沈塘靠的太近,一下子被烟给呛了一口,猛地咳嗽起来。
他上辈子加这辈子,活了两辈子的人,除了偶尔喝点小酒,烟是从来不碰的,此刻咳的脸红脖子粗,又不能打断沈向辉的发泄,只能自己到门外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进来看到大厅门外邵晏之还站在那里,表情挂虑,他挥手让他赶快上去,却看到邵晏之表情有点着急,不知道想说什么。
沈塘像风筝一样,被两人拉来扯去,过了很久,听到外面有人交谈的声音,才猛地松了口气,知道是沈爸沈妈回来了。
沈爸和沈妈两人一看到屋内表情难看的夫妻,心下了然。
这对夫妻什么情况,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一个猜疑心重,一个脾气暴,家里头时常起矛盾,不过因为女方家赞助了很多钱给沈向辉开店,所以他也就忍着,但总忍着也会出事。
沈妈妈和沈爸经验非凡,一个上来把唐秀心拉走,出门散心谈话;一个拉着沈向辉,从冰箱里开了一瓶啤酒,一边喝酒一边啃花生,很快,家里头就风平浪静。
沈塘提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了下来,看到厨房里冒出来的热气,一拍大腿突然记起来,他的米还在煮,这么久没看小心糊掉,可等他进厨房,却看到邵晏之手里头提着个宽口铁碗,满脸尴尬。
“外面搞定了?”
沈塘虚抹了一把额头,说:“婚姻这东西还真是有点可怕,如果找对人像我爸妈,那就很好。这要是像我堂哥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