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三道:“土崽子,你的故事都是嘴上跑火车,鬼才信你的。”
白手笑道:“我先说棒槌吧。棒槌,前年三月初五,你小子偷看你三婶茅坑拉屎。被你三婶提着裤子满村子追,有这事吧?”
三婶就是陈老三的老婆,长得有模有样,皮肤特白。
棒槌陈云河顿时红了脸,“土,土崽子,你,你胡说八道。”
“呵呵,全村人都知道,就你三叔不知道。”
白手话音未落,地面上已打了起来。
陈老三手拿铁棍,疯狂追打棒槌,“你小子,你小子……”
一声惨叫,棒槌腿上挨了一棒,立马跪地向三叔求饶。
白手又笑道:“四眼,你也不是啥好东西。你为啥考不上大学?就因为你被水缸的老婆迷得神魂颠倒。你小子挖了一个洞,直挖到水缸家的西厢房。水缸,你要不信,你可以回家瞅瞅,你小子,头顶上早就变成大草原喽。”
不等白手说完,陈云海已把陈云峰打翻在地。
四眼是陈云峰,虽然平时不戴眼镜,但四眼这个外号早已传遍十里八乡。
水缸是陈云海,因为他又矮又胖,太胖了。
白手继续笑着爆料,“水缸啊,你更不是个东西。你都有老婆了,你为啥还惦记你的三婶呢?去年七月初九晚上,你乘你三叔不在家的机会,带着你三婶在木城河游泳。你俩身上啥都没穿,在河里打了一个多小时的水仗,你不会敢做不敢当吧?”
白手刚说完,陈老三的铁棍就砸到了陈云海的身上。
叔侄四人,在地上打作一团,早把白手忘在一边。
白手看得合不拢嘴,这招也太好使了,兵不血刃啊。
陈老三率先离开,水缸陈云海也跟着消失,白手估计,这叔侄俩货准时回家找老婆算帐去了。
剩下棒槌陈云河和四眼陈云峰,你看我,我看你,头也不回地跑了。
白手在树上再待一会,确认不会有危险,才下树回家。
不战而屈人之兵,白手得意,从此以后,他更不怕陈家人了。
不过,白手说的这些“故事”,虽是道听途说,在生产队干活时听来的,但都是真人真事。
陈家真乱,无暇他顾,白手终于出了口恶气。
只是白手还不能消停,马小路打扮得人模狗样,提着礼物,要来陈翠花家提亲。
这事闹的,白手还没提前向陈翠花打招呼,他这个媒人忒不靠谱。
还好,为了保险起见,马小路聘请了著名的媒婆,邻村的王。
马小路说,白手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白手乐得看热闹,找个理由推了这个差使。
因为白手断定,就马小路那油头粉面的模样,保准没戏,不被赶出来就算是好的。
正如白手所料,马小路和王大花不仅无功而返,而且还狼狈不堪。
马小路是被陈翠花的儿子陈小栓和俩女儿“打”出来的。
王大花是被陈翠花骂出来的。
马小路垂头丧气,送走王大花后,他蹲送在白家的石凳上发呆。
而王大花带来的礼物,已被摔得乱糟糟的,就放在石桌上。
白手坐在旁边笑,他想安慰,可不知道怎么安慰。
只是这堆礼物让人眼馋,少说也值个五六块钱,红枣、荔枝、红糖、白糖、点心、零食……
别说俩弟俩妹,就连白手都快流口水了。
俩弟俩妹就蹲在不远处盯着,其中三弟白面正流着哈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