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地点进去。
没有别的内容,宋斯嘉没做任何回应,之前两人也没有交谈。没头没脑的,
就这么一句话。
发信人是「方老师」。
齐鸿轩知道这人,去年刚被挖到崇大教书的教授,是宋斯嘉课题组的同事。
这次去长沙开会,崇大这边除了宋斯嘉和课题组组长外,这个方老师也去了。
短信的时间是……
上周六晚上八点半。
妻子为什么没回应?
是觉得无需理会?还是直接欣然前往了?
如果妻子晚上去了这个姓方的房间,他们做了些什么?聊天?还是……
齐鸿轩不可避免地胡思乱想起来。
孤男寡女在宾馆房间里面能干些什么,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
这个问题不可能会有答案,除非齐鸿轩当面去问宋斯嘉。可他怎么会蠢到这
种地步呢?
再用心翻了翻,没什么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了。齐鸿轩小心地把手机放回原本
的位置,也没忘了把闪亮的屏幕关掉。
随后他沉默地坐着,脸色阴晴不定。
过了一会,卧室里有了动静,应该是宋斯嘉出来了。齐鸿轩起身,慢慢向卧
室走去。
床头梳妆台前的宋斯嘉正在敷面膜。这一个多星期,寒潮来袭,中宁的气温
比她去长沙开会前低了不少,就算刚洗完澡,房间里也开着空调,她还是把自己
包得严严实实的。厚实的淡蓝色棉睡衣裹在身上,显得整个人圆滚滚的,完全看
不出好身材。
齐鸿轩来到妻子背后,伸手揽住她的腰。宋斯嘉冲他一笑,笑容被脸上的黑
色面膜盖住,只见嘴角抽动,黑乎乎的一片露着两只明亮的大眼睛,倒显得有点
小恐怖。
「去了这么久,晚上做一下?」齐鸿轩试探着问。
宋斯嘉反手在他两腿间轻轻揉了揉,摇头说:「这次和几个老师聊过,有点
新想法,准备把书稿改一下。趁着这几天印象特别深,还是先写东西吧。等我改
好了再说!保证补足你!过几天再做你乖乖的小母狗哦!」
把平时在床上到高潮时才会说的话拿来讨好老公,宋斯嘉确实心里也是有点
歉疚。年轻夫妻,分开一周,齐鸿轩的要求很正常。只是她挂心书稿,实在没什
么心情。她知道老公喜欢听这种话,反正对着自家男人,又不是第一次承认自己
是他的小母狗,也没什么好扭捏的。
宋斯嘉去了书房。齐鸿轩躺到床上玩手机。
对宋斯嘉的回应,他并不怎么失望。夫妻两个都是学人,写文章、做研究是
他们吃饭的玩意儿,没什么不好理解的。就像官员说要去开会,商人说要去应酬,
医生说要去值夜班,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齐鸿轩知道妻子目前除了在课题组做项目,同时还在筹备出书,主体部分已
经写得差不多了。这次说要改书稿,说明她在长沙的会上确实得到了一些不少新
的灵感。换成是他,也会像妻子这样,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书稿,顾不得别的。
说起来,齐鸿轩还是挺佩服妻子的。他也有出本书的想法,但快两年了,还
没写出一半来。宋斯嘉动这个念头的时间比自己晚半年,但她的进度,却比自己
快得多。
不算为了博士学位而发的文章,宋斯嘉这两年多来在省级以上的核心期刊已
经发过三篇文章。这还是在她半数以上时间都投入一个国家级课题项目组的状态
下完成的呢。她在宁南时的博士生导师,曾建议她把博士论文扩充一下,可以单
独出本书。看来在她写完眼下这本书以后,下一步的计划也已经有了。
相比之下,自己这两年只发过一篇论文,确实是懒了一点。
齐鸿轩自嘲地笑笑。他很清楚,宋斯嘉和他不同,是真的把学术当成事业来
做的。听她说,自高中时起,她就立志要成为像她父亲那样的学者。带着这样的
理想,比自己更勤奋,比自己更有成果,是应该的。
真要想成为像岳父那样的学者,妻子恐怕还得更努力一点……
齐鸿轩撇撇嘴。他不会自讨没趣地去评价妻子的人生理想,但心里多少是不
以为然的。说来说去,不就是一个饭碗吗?做人确实应该有点上进心,总得想办
法混得比大多数人好一点。自己从小认真读书,现在则小心巴结老板,也是挺努
力的。但也没必要为难自己,只要混到差不多的程度,就该多想想怎么才能过得
舒服,怎么活得开心。
反正,齐鸿轩觉得自己现在混得还不错。一旦出国交流的事定下来,过上两
三年,肯定能混上副教授。再过几年,三十七八岁混上教授也不会成问题。那就
差不多了,写个书,编个教材,带带研究生,这不挺好嘛。
再怎么,还不就是过日子?
反正,自己从没想过要当什么大师,也不可能在象牙塔里挣上大钱。大学老
师,主要还是那么一份体面。至于赚钱,齐鸿轩觉得还是从别的地方着手更有指
望。像自己最近把钱交给吴静雅炒股,就所获不菲。
当然,这点心思,不适宜和家人交流。妻子未必会说什么,老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