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二人连忙移开视线,江小花更是几个纵身,便匿入了树林。
“沈灏那边如何?”
“之前已经按照尊主的吩咐,安排了暗卫跟随。目前情况,据说一切正常。”何独舞道。
“嗯。”萧方点头,忽然又问,“安排了何人?”
“呃……安、安排了慕容春光……”
萧方脚下一磕,停了下来,回头道:“你是对沈灏有多少不满?”
何独舞咳嗽一声,眼光闪烁道:“总得有用的上春光的时候,无量教也不是白养人的地方。”
萧方撇撇嘴,倒也不是很在意,只听他嘟囔道:“我倒宁愿白养了他也好过拿出来用。”
慕容春光一点都不春光。
沈灏看到此人第一个念头便立即浮现。
“属下是毒尊座下暗卫,名叫慕容春光,特奉命前来随侍盟主去丰都的一路饮食起居。”春光说话硬邦邦,一脸臭屁,仿佛沈灏欠了他许多似的。
“还是请公子回去吧。”沈灏已最平易近人的盟主姿态推脱道,“在下不需要少年人帮我挡刀扛剑,安排车马。”
慕容春光的脸上一脸冬天,他面目扭曲道:“盟主,属下虽然长得一张少年脸,但是属下已经二、十、七了!”最后几个字好像在嘴巴里咬碎了嚼烂了然后吐出来似的。
沈灏哑然。
第38章 阴司牌坊
慕容春光虽说没有春天的半天和煦,倒似冬日的冷酷严寒。
却实在为沈灏这样凡是不操心的公子操持生活帮了许多大忙。沈灏瞧着他跟人讨价还价租了行船,又麻利置办衣物行装干粮药品,还飞鸽去了丰都,安排了接待事宜。
原本若是沈灏自己亲自办理,怕是数月也焦头烂额之事,有了慕容春光,竟然十日之内已经准备妥当。
沈灏对其道谢。
慕容春光臭着一张脸道:“属下应尽之责。盟主你是要讽刺属下办事不利么?”
倘若问起其他事宜,则回答更加简单。
好比——
“此去丰都,需要几日行程?”
“属下不知。”
“途中可要停歇换乘?”
“属下不知。”
“萧方如今可有消息?”
“属下不知。”
就算是沈灏,亦只能随他去。
丰都一行尚且顺利,一叶轻舟逆水而行,三日便已到了丰都。渡口往上行了一里边是慕容春光安排的下榻客栈。
沈灏和衣躺在床上,慕容春光业已退下。
他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只听见客栈外街上有梆子声传来。“咣!咣!”两声,接着又是一下锣响。
“二更又至鬼门开,忘川一饮奈何过。生前富贵几千斛,十层地狱功苦多。”只听那打更之人幽幽念叨,声音里透出骨子鬼气,冷得人直打激灵。
地狱分明十八层,为何去说“十层地狱功苦多”?
沈灏猛然坐起。
推窗去看,外面连天大雾,黑暗中雾霭沉沉,只见远处有一个渐渐消失的亮点,昏黄灯光闪闪烁烁,亦似幽冥鬼火一般。
他思索了一下。
已拿了惊虹剑,从窗子里飞身而出,往那灯光而去。
几起几落,那灯笼竟然一直在前面三百步左右,沈灏快灯笼亦快,沈灏停灯笼停,仿佛在等待他,又似乎不让他追上一般。
沈灏行了一会儿,停下脚步,抬头看天,天上没有月亮,然而路上并非漆黑,隐隐中似有什么光亮让四周呈现淡淡的灰黑。一路之上,没有行人,周围的门洞各个紧闭,亦无亮灯之处。
那灯笼在前方停了下来。
沈灏捏了捏手里的惊虹剑,毫不犹豫大步向前,走进了才发现,灯笼被插在地上,里面的蜡烛静静燃烧,火光忽高忽低,忽明忽暗。
他上前拿起灯笼,仔细一看,灯笼上前面写了个“沈”,后面书“灏”,侧面又有小字,提曰:幽都沃石,至此无还,后无退路,前无尸骨。
若是平常人,提了个羊皮灯笼,上面写了尸骨全无的诅咒,还恰好是自己的名字,怕早就吓得半死。沈灏却只是挑了挑眉,把手里那灯龙往上抬了抬,光亮顿时照亮了前面那悠长的、弥漫着不详意味的牌坊和台阶。
牌坊上写着三个血淋林的大字,那血还湿着,往下流淌,仿佛刚刚写上去。
弥散的雾气仿佛有生命一般,淡淡散开,沈灏瞧清了上面的字:“阴司街”。
他心中一惊。
阴间传说种种,虽有一些大不相同,然而却有些东西相似。
阴司街乃是人间与阴间的分界点,其后便是幽都沃石。过了沃石便是五浊桥,过了五浊桥乃是阎罗十殿,死后之人按照富贵贫贱上五浊桥去人气,根据功德罪行被分往不同的殿内等待各殿阎王判决。接着孽障多的人被送往十八层地狱受苦受过,功德多的人升天成仙,待还了孽障,便可在孟婆处饮一碗忘川之水,过奈何桥,重新转世。
只是这阴间之物,怎会突然出现在丰都城内?
沈灏站了一会儿,捏了捏手里的灯笼,抬步便要走过这牌坊。
“不可!”突然有人抓住他肩膀。
沈灏回头一看,乃是慕容春光。
“盟主,如此危险之事,为何不叫属下!”慕容春光一张脸臭的无以复加,眼神几乎要喷火,“你可知道多少人想要置你于死地?”
“什么?”沈灏听出一丝不对之处,“置我于死地?慕容春光,这句话是何意?”
慕容春光知道说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