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松自认为消息是最灵通的,可为什么这么大的事,自己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呢?
“我也是在街上闲逛之时听到定王府的采办说的”
“这么大的事怎么也没见通知我们一声连回门宴都没法参加,看来定王伤得不轻啊。”
“想必是上面那位不想定王受伤的消息传出去,毕竟南境叛匪才平定不久,此时若传出定王重伤的消息,怕会有反复。”
毕竟在朝为官,苏慕柏想得则更为深远。
“既然如此,我们倒也不好派人过府问候了,只等着王府那边的消息吧。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苏茂仪大手一挥,遣散了原本排列好迎接定王夫妇的一众丫鬟婢仆,苏慕松去醉仙居喝他的酒,苏慕柏去书房看他的书,苏茂仪则带着自己的夫人去赏花。
见此情景,苏慕柳不知该作何感想,有时候她真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就定王遇刺一事,似乎所有人都只关心定王伤势,却没一个人想到他们的女儿,他们的妹妹,当晚的新娘会不会受伤。
其实这也怪不得苏家人,谁让苏慕柳在打架的场合里从来都没吃过亏呢?
不过苏慕柳眼下可不会计较这些,还是大计要紧,而她的第一个目标便是苏慕柏。
苏慕柏坐在书桌前,拿着书,目光却并未落在书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二哥!”苏慕柳抢过苏慕柏手中的书,调侃道:“今日怎么没有去雅市与那些风雅之士吟诗作对呢?”
雅市实则是茶肆画馆乐坊聚集之地,京都之中的文人士子多喜欢聚集在此,赛个诗、比个画,赏个曲之类的,苏慕柏闲时也没少去,只是这几天不知怎么,总是遇见那个他并不怎么想见到的人,因而有些心烦,干脆也就不去了。
“不过是个供人闲玩之地,不去也罢”
“我看二哥你不是不想去,而是遇到不想见的人了吧”
苏慕柳一脸j,i,an笑,这事她再清楚不过。苏慕柏的行踪便是她故意告诉攸宁长公主的,要不然,苏慕柏何至于只要一出门到哪都能遇见长公主。
长公主是当今皇上的妹妹,也是苏慕柏宫学里的学生,从十二岁那年第一次见到苏慕柏这个年纪轻轻学富五车,又玉树临风的夫子起,便喜欢上苏慕柏了,此后便总是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苏慕柏,还说要嫁给苏慕柏。
苏慕柏少年老成,当时只当长公主是个小女孩,爱胡闹,便由得她去了。时光荏苒,当年的小女孩终于长成了风姿绰约的少女,长公主对苏慕柏的爱意更是与日俱增,且毫不掩饰,这便让苏慕柏开始头疼了。
且不说他实在无意与皇家沾上任何关系,单就自己是宫学太傅,长公主的老师,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在自己与长公主之间筑起一道墙。
因而对于长公主,苏慕柏是能避则避,而今由于苏慕柳的出卖,他也只能躲在家中了,不可谓不郁闷。
“二哥,你这躲在家中也不是长久之计,我看你还是告假出去散散心吧。”
见苏慕柏一脸苦闷,苏慕柳开始撒出自己的鱼饵。
“散心?”
“听说月珑国四年一次的文渊集会又开始了,想必各国出色的文人墨客都会汇集月珑,二哥何不往那去呢?”
“这主意甚好,我马上进宫,向皇上告假去月珑。”
苏慕柏迅速换上官服,准备进宫面圣,说辞他都想好了,他正主持编修《异域志》,正好借实地探访为由告假去月珑,长公主总不可能跟到月珑去吧。
看着苏慕柏远去的身影,苏慕柳很是得意,她这二哥虽然聪明绝顶,但是一提到诗文脑子就总要发热的。
搞定了二哥,剩下的爹娘和大哥对于苏慕柳来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爹、娘,舅舅来信了,催你们尽快去盛煌相聚呢。”
苏慕柳口中的舅舅是盛煌武林中有名的万花堡主人长孙琴扬,每年的这个时候,苏茂仪、长孙琴谙夫妇都会去盛煌与之小聚,或半月或几月。若不是苏慕柳的这场婚事,苏茂仪夫妇此时早已在盛煌了,因而苏慕柳手中的书信虽是假的,但苏茂仪夫妇却并未怀疑。
当即命下人收拾行李,准备车马,第二日便出发去盛煌了。
之后,苏慕柳又将羽枫发现了新矿石的消息告诉了苏慕松,对于这样一个也许能赚大钱的机会,苏慕松自然不会放过,于是带着手下专做矿产宝石生意的掌柜们星夜兼程赶往羽枫,生怕去晚了大好的生意便被别人抢了。
苏慕柳如愿以偿的支走了所有人,自己也赶往盛煌参加碧影山庄的名剑会,可以说,苏慕柳逃婚,这名剑会算是直接缘由。
第5章 醉酒
回门之期一过,苏慕枫便派了人往苏府送信,送信的小厮信没送出去,倒是又拿了一封信回来。
苏慕枫打开信来,只见信中写到
“我与爹娘及兄长们皆已出远门了,王妃尽管在王府中安心度日,不必挂怀。”
留这信的除了苏慕柳还能有谁。
苏慕枫哭笑不得,这个妹妹做事真够绝的,看来这是准备要他孤军奋战到底了。
苏慕枫一边与宇文晔接触,暗自观察,一边让莺儿从王府的下人们收集与宇文晔相关的一切,从衣食住行到个人喜好,与朝臣的关系事无巨细,皆记录在册。宇文晔自然知道自家王妃所做的这些事,但却似是毫不在乎,由着苏慕枫折腾了。